“马找回来了,太好了!”
“只是我怎么见着来了好些人?”
桃榆跑上前了些,夜里原上的风吹得衣袖簌簌作响,头发也扬的发乱。
马蹄声止,霍戍从马上跳了下来,他冷硬着一张脸,扯着个人朝桃榆的方向推去:“找点外伤药给他。”
桃榆看向面前的男子,头发乱七八糟的脸
也黑乎乎的许多斑驳的泥淖(),一身破烂葛布?[((),火光下隐隐还可见身上的伤痕。
低着个头,像只去打了架回家还挨了训的大黄,又有些像方才从难民营里提出来的流浪汉。
不过看眉眼,年岁似乎并不大。
个子很高,虽是低着头,桃榆也要微微扬起下巴才能看见他的脸。
桃榆打量完少年,转又抬眸看向了他身后身形还要高大许多,肃着一张脸的霍戍。
这么仔细一看,两兄弟长得还真是两模两样~
桃榆摸了摸鼻尖,未曾多言,只道:“你跟我来吧,拿药把伤口清理一下。”
“文良,你去找一身干净的衣裳,外在取些刚才烧的热水来。”
纪文良尚且还有懵,怎么出去三个人,回来了九个。
心中虽有诸多疑问,但此时还是分得明白轻重缓急。
他应了桃榆一声,连忙去取衣裳。
桃榆去帐篷里把随身携带的医药箱子给拿了出来,纪文良已经手脚快着去把干净的衣服准备好了。
霍守站在火堆前,仰头看了看立在一侧的霍戍,见人拉着一张脸,想说什么可又不敢开口,转吊着个脑袋。
“阿戍,这、这是乡里剩下的还联系得上的人。”
范伯领着几个人一一见过霍戍,年纪小的不过十五六,大的三十出头,小的对霍戍已然没有了什么印象,年长的倒是凭借面向还能描摹出以前的少年郎。
“我们此番过来是想把阿守送来见你,再者便是”
范伯顿了顿,有些难以开口,他们几人追来实属有些冒昧。
若是霍守和霍戍两兄弟关系和睦,倒是还有得人情所谈,可村里人都晓得霍家是何情况。
当初霍戍的母亲带着他嫁进霍家,夫妻俩生了霍守以后,对两人是显而易见的亲生与非亲生之待。
同样两个孩子,一个受家中百般宠爱,送去私塾读书学字;一个却要在家中劳作干活儿,鲜少理睬。
孩子也不是傻子,心中怎能没有隔阂。
后头霍戍大了些便离家去原上打猎,有了谋生的手段,十天半月都少有回来一次,性子寡淡,与家里人的关系愈发浅薄。
他们这些同乡人虽不知同一屋檐下的一家人到底有些什么事,不过那些过日子的鸡毛蒜皮也能估摸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