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陛下,陛下就会高抬贵手,放贺鸣一条生路吗?”
大雨倾盆,宋令枝扬起双眸,宛若秋水的一双眸子映着澄澄水雾,倔强决绝。
沈砚眼眸轻动:“朕……”
宋令枝轻哂,她笑声低低:“便是陛下应了我,我也不敢相信。”
她再也不会相信沈砚了。
从很久很久之前就不再相信了。
沈砚一双黑眸沉沉,如这漫天雨色,清寒透幕。
宋令枝福身:“贺鸣的事臣妇会另想法子,就不劳陛下费心了,臣妇告退。”
雨声遥遥,宋令枝纤瘦窈窕的身影缓缓穿过乌木长廊。
沈砚眼眸阴冷,目光追随着宋令枝的背影,掌心一点一点收紧。
冰凉的指腹上,尚且还有宋令枝脸上的脂粉残留。
雨幕清冷,岳栩大跨步往前,行至沈砚身侧。
他听见沈砚低声的一记冷笑。
……臣妇。
他今夜竟从宋令枝口中听到三回,沈砚从未有过一刻如此厌恶这两字。
岳栩提着羊角灯,昏黄烛光落在沈砚一双森黑眸中。
他垂手:“陛下,贺鸣的案子……”
岳栩抬眼。
雨霖脉脉,沈砚颀长身影落在无尽雨幕中,道不尽的孤寂。
忽听沈砚低低的一声落下。
“……岳栩,她没有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