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昭宁帝留给她的金丝笼。
赵承衍如何不知?
但赵盈长大了,心也大了,昭宁帝的所有设想,都只能成为幻影。
不过她还需要很长的时间,才勉强有资格与皇帝抗衡一二。
这也是他为什么愿意帮她。
她不闯出一番天地,就永远挣脱不了昭宁帝的禁锢。
总有一天,昭宁帝会折断她的羽翼,把她永远锁在后宫里。
如花似玉的女孩儿,就只能日渐凋零,像她的母亲一样。
朝堂立威,举足轻重,是她想要的,也是他觉得可以给她的。
赵承衍深吸口气:“她目下是不愿意回宫的,皇兄心里大概也明白,这些都是后话而已。”
昭宁帝那口气不知道是在和谁赌,或许不是同赵承衍。
他觉得得找个时间,和赵盈好好谈一谈。
给了她想要的,她也要给他一些回报才好。
只是这些心思,赵承衍从来知道,他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
当年拦不住他,难道过了十几年就可以了?
他从来就没把赵承衍放在眼里。
昭宁帝转了个身,双脚才脚踏上踩实了,缓缓起身,背着手:“你去吧。”
赵承衍啧声叹气,眸色微沉:“司隶院之事,我在朝堂上舌战群臣,皇兄做壁上观?”
昭宁帝才刚往前走两步,身形一顿:“你不是大包大揽了吗?”
“那今后永嘉的所有事,都归我管吗?”赵承衍站立着没有动,果然昭宁帝猛然转身,他似笑非笑的问,“让我去背骂名,皇兄给永嘉最后的成全,是这个意思?”
昭宁帝眯了眼:“出去。”
他咬着牙,但却并没有把语调放的极重。
更像是被戳中心事后的恼羞成怒。
这几十年来,他不把赵承衍放在眼里,却也拿这个亲弟弟没有办法。
他们兄弟两个,生来就是折磨彼此的。
赵承衍见状与他拱手一礼,再不多说任何话,提步往外,一路从清宁宫出宣华门,登车远去,把威严庄重的宫城,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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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盈一早上都处于一种紧张不安的情绪中。
这样的情绪既熟悉又陌生。
她早不是当初那个懵懂的小女孩儿,无论是陈士德,还是司隶院,她也始终成竹在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