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错?”
“没看错,主君确实带了两位姑娘一同出的门,说是要去文渊侯府吃家宴,门口的小厮说三姑娘还好生打扮了一番,想来过去也是有其他目的吧。”
凑近说话的是位体胖些的妈妈,姓齐,眉眼吊稍着,一看就不是好对付的,而坐在那八仙桌上用着金盏雪燕窝炖盅的便是府里如今最得意的二夫人张氏。
只见她着明红绣团纹花的云织长裙,外罩同色的薄衫,清清瘦瘦的,看上去略有几分刁难相,尤其是那双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一看就知道她对三姑娘能去文渊侯府一事颇有不满。
“槿儿出嫁还不足一月,怎么,隔壁院的杨姨娘就眼红了?也想送自家姑娘进侯府不成?”
“哪能啊,咱们二姑娘嫁世子那是月老亲连的红线,天赐的良缘,这三姑娘怎可相提并论?再说了就她那般模样和才情也想入侯府,不是痴人说梦吗?二夫人瞧好吧,便是入了侯府也同她娘一样,不过是做妾的命罢了。”
齐妈妈的一番话,说得二夫人张氏心里头畅快多了,勺子碰碗,大口大口的把那燕窝送进嘴中后,就眼露算计的说了一句。
“好几日没去老太太跟前伺候了,收拾一下,拿上槿儿上回让人送来的鹿茸膏过去看看吧。”
齐妈妈立刻反应过来,笑着应了。
她们主仆二人这一肚子的坏水且等着往外倒呢,御街上略有些急驰的马车中,许久未曾出过门的姜时纾则忍不住的往外头探着看。
文渊侯府位于西京城偏东北角的方向,从姜家过去要横穿过三条主街,其中就包括了自南向北一路直上的丹阳道。
丹阳道,乃是御街。
若是皇家有仪仗出巡之时,自然是封街封道,万民跪拜于两侧,不得上窥天恩的,可今日却是寻常日子,因而路上行人众多,许多人沿着御街两侧,看尽西京城内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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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到处都在叫卖吆喝着,因着快到饭点时候,所以香味溢满了整条御街,有些在铺子里头,有些则是靠在御河边上简单的支个摊子就卖起糖水馄饨来。
如此热闹,姜时纾从未见过。
自然是好奇的。
“说起来,女儿虽然在西京城待了十年,可这城内好些地方也没去过,改日若是爹爹休沐了,带我们在城中转转可好啊?”
姜怀山坐在马车中闭眼歇息之时,就听到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睁眼一瞧,正是女儿姜时愿。
话虽然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但那意思姜怀山瞧得明白,是为着旁边妹妹说的,伸手摸了摸下巴颏儿上垂顺的那山羊胡子,便应了一句。
“五月乃是恶月,天地交泰的日子不好出门闲逛,待到七月初吧,听闻揽月楼要办场乞巧盛会,到时候为父带你们姐妹出来逛逛,也凑凑这热闹。”
听到这话,那姜时纾眼中多了不少期待。
她在徐州的时候就没怎么出过门,来了西京城更是如此,所以什么揽月楼,什么乞巧盛会听都没听过,若不是今日大姐姐提了一句,只怕爹爹也不会想到这些。
因而感激的看了姜时愿一眼,而后恭敬的对着姜怀山说道。
“女儿听爹爹和大姐姐的。”
她素来乖巧,从未让姜怀山烦心过,看到她这一脸温顺谦卑的样子,姜怀山不由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发就体贴的回了句。
“后院乃是老夫人做主,许多事为父也知你与你姨娘受委屈了,明日为父让人去成衣铺子给你挑几套好看的衣裙,夏日到了,宴会也多,姑娘家少了这些可不行。”
“爹爹送衣裳,那女儿便送盒首饰过去吧,我这样的懒性子平日里最怕戴那些东西了,留在女儿屋子中也是埋没,反倒是三妹妹可别嫌弃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