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似旧不动,合手静立佛前,良久,道:“可他们都说我应当成佛只有成佛,我才能保护想保护的人。”
佛低眉敛目,慈祥笑道:“痴儿当从本心。”
第章起始()
宴散时已是深夜,府青无心留在宫中过夜,于是与春似旧打过招呼便回居住。
涟绛寸步不离地跟着他,见他走路时身形很稳,与人交谈也条理清晰,一时便分不清他是醒着醉着。
直到离开天宫后,涟绛发现府青没有御剑,也没有捏诀御风,而是抬手招来几朵灰黑的云,才确信他醉得不轻。
府青躺进松软的云层里,双眼半睁半闭,松懈下来后酒意蒸得他整个人都晕乎乎的。而涟绛杵着脑袋趴在他身边,心想今夜许是要在这云上度过。
府青就这么安静地躺着,许久都没有动静,涟绛便也开始犯困。但他不敢睡,生怕府青会丢下他。
他翻了个身,强撑着打架的眼皮望向不远处悬着的月亮。
但兴许是今夜的月光太温和,他看着看着,便枕着府青胳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他难得睡了一个好觉,没有做梦,也没有惊醒。
待到天蒙蒙亮,身下灰黑的云层被晨光照得金黄,他方才在这刺眼的光芒里醒来。
他陷在柔软的云层里有些发懵,片刻后彻底清醒,连忙扭头看向身侧。
——府青还没醒。
涟绛松了口气,见日光照在府青眼皮上,便想着抬手挡一挡。
但他刚一有动作,府青便睁开了眼。
涟绛只好讪讪缩回手:“你醒了啊?”
说完,涟绛才觉不对,昨夜府青解开百花时后并未重新绑上去过,此时应是听不见他说话的。
但府青答:“嗯。”
涟绛怔怔低头,这才发现府青手上缠绕着红线。
不是绕在一根手指上,而是纠缠在每一根手指上。
“我”涟绛支吾着,心想莫不是昨夜睡得太熟无意识绑上去的,“你要不重新理一下,这样动作会方便些。”
府青垂眸不语,涟绛默认他是在等着别人帮忙梳理,便凑上前握住他的手腕:“我不太擅长理——”
眼前视野陡然一转,涟绛咽下后半句话,呆望着半压在身上的人,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府青。”
府青嗯声,垂着眼神情认真:“张嘴。”
涟绛脑中空白一瞬,正欲发问,府青却在眨眼间失去耐心,掐着他的脸猛然将两根手指送入他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