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浮光看了眼后面已经整装待发的亲卫和禁军们,倒也不好意思让人等,只能把剩下一大口囫囵塞进去,鼓着腮帮子,一手握住沈惊澜的手腕,然后低头去找马镫,爬得很使劲。
但沈惊澜只是对后面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先行。
白雪不高兴地小幅度尥了两下蹶子,打了个响鼻,不高兴那些普通马跑在自己前面,可惜它的主人并不搭理她。
沈惊澜一手将人提上马,扶着她坐在自己跟前,没签缰绳的那只手掌心搭在叶浮光的后背,“先把吃的咽下去。”
……
辰时。
岐王的马队行驶到渡口边,叶浮光终于见到这个时代运河的景色。
即便两侧还有很多被淹没的、倾倒还未来得及运走的柳树,但已经从水患里平静下来,广阔的运河水面,依然能够在这时代予人一种看见人力制造宏景的震撼。
渡口停泊的大舟还未扬起风帆,船桅却格外霸气。
叶浮光被水面吹来的风微微拂过面颊,连沈惊澜什么时候下了马都没反应过来,好在白雪很乖,像是知道留在自己背上的是怎么样胆小易惊的废物,倘若自己因为闹脾气将人摔了伤了,它的主人指定要提刀将它剥皮拆骨——
所以哪怕缰绳只被松松缠在叶浮光手上,它也站着一动不动。
只在沈惊澜回来的时候,大大的眼睛里写着不满,对她龇牙咧嘴发出几声抗议。
沈惊澜微笑着抚着它的脖颈,往它嘴里塞了一块刚买的糖,然后才对叶浮光伸出手,“下来。”
小王妃陡然回过神,发觉马和人不住在同样的仓,那些禁卫都已经不见踪影,只有今阳还留在附近。
她牵着沈惊澜的手,下去的时候还被马镫卡了一下布鞋,好在接她的人早清楚她的斤两,反应极快地将她抱住,直到确定她双脚都安全地站在地上,才拍了下马屁股,示意它自己跟人上船。
“去吧。”
被利用完就赶开的白雪:“……”
它鄙夷地看了眼这对狗妻妻,高傲地甩了下尾巴,转身就走,甚至还故意踩起灰尘往她俩的方向掀。
沈惊澜反应特快地单手拢着叶浮光的脑袋,将她往旁边带了带——
而后笑骂一声,“这小畜生。”
叶浮光从那浮尘里抬头,看见她的笑,也跟着露出了笑容。
岐王一低头就瞧见她的笑,见她圆圆的脸蛋上漾开的灿烂,不由捏了下她的面颊,故意压下眉眼:“你笑什么?”
白雪都是因为她才闹得脾气,惹得自己也跟着遭殃,小狗还好意思笑?
叶浮光被她捏得茫然,无辜地眨着眼睛,声音甜甜地回答,“因为王爷在笑嘛。”妇
唱妇随有什么问题?
沈惊澜:“……”
她常常因为跟不上小王妃的思路而感到很无奈。
如今只能揽着她的腰,示意她上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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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代再阔气的大船,舱里也仍会有那股木头掺着水的潮湿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