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扯了扯唇角,“那是再好不过,奴才也不算白跑这一趟。”
其实皇帝还有让他督着沈惊澜回都城的意思,然而这军营里实在简陋,不光没有一个空帐篷,而且膳食比驿站更差,要么只能跟着将士们吃那乱炖的大锅饭,要么只能去买城边那些不知染没染瘟疫的难民卖的小食。
扶摇惜命,传达完指令,卡着饭点的时间离开,带着人呼啦啦地进了永安城,听说都没在城里过夜,因为运河将涨起的水排了,周围淤堵的泥沙也日日有壮力挑着扁担清理,所以下午才刚通船,就迫不及待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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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篷里。
叶浮光坐在几l案后,本来还坐得规规矩矩,但没过一会儿,或许是那股信香支撑的精力消失,她先前一直不困不饿的状态也回归正常,这会儿就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又眯着眼睛打盹。
然后被沈惊澜抬手捏着面颊,“爽完了就这幅模样?”
小狗困顿地哼了声,螃蟹吐泡泡一样,咕哝出一声,“……疼。”
沈惊澜:我就不疼?
她收回手,按着额角,感觉再看两眼这丢人的小废物,自己就会被气到,只能捏着鼻梁,将桌上的册子都收起来,然后掀起帘子出去找今阳,吩咐他,明日就去周围的州县看看各地的恢复状况。
若是问题不大,这趟来江南监督各地知州赈灾的活儿也算办得差不多,可以收拾准备启程回去。
倘若还有那些投机取巧的……
该抓的抓,该杀的杀。
对于杀这些贪官污吏,沈惊澜没什么特别感觉。
她在营帐外站了许久,发觉某个帐篷里冒出一颗鬼鬼祟祟的脑袋,是许乐遥。后知后觉地,想起刚才朝廷来的扶摇,她迈步朝那边走去,出声道:
“明日此处便拔营。”
许乐遥恍然,站直身体从里面出来,对她拱手,“这些日子多谢王爷收留。”
这几l天叶渔歌捣鼓的新针法天天在旁边的营地里造成一些鬼哭狼嚎的背景,但好像效果还不错,只是不知道对于沈惊澜的症状有没有办法。
她如此想着,回身去看刚才和她一直安静地待在营帐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动静的好友,“小鱼,明日我们就得走了。”
叶渔歌正在提笔写着什么,闻言抬眸看了她一眼,也看了眼站在外面的沈惊澜,片刻后,出声道,“我没想到什么法子,暂且写了个方子,你照着吃,药炉时时着人看着,之后让……浮光写信与我,我再斟酌着改。”
主要是沈惊澜的症状已经与叶浮光的信香缠在了一起。
医者最麻烦的便是看乾元地坤这些疑难杂症。
但叶渔歌也没把后面的难处说出来,整个人就是一副“我随便写
写,
你等会随便看看,
爱听不听”的状态。
沈惊澜也从这些日子知晓她的孤僻性子,点了点头。
不与她计较那副说话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