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可能是这些杀虫剂的原因,我觉得身上有点痒痒的。尤其是腿上和屁股上,皮肤下面似乎是生长了疹子,一挠会有一片细而密的疙瘩,哦我仁慈的上帝,这确实是有些不雅的位置。
可能得要去看看医生了。
该死的,真不想要去医院,他们的收据单比手术刀都要锋利。
在祖父的生日,以及我们家族拥有这一个巨大农场的那一天,其他的亲戚和朋友被邀请来农场聚餐,我的大腿越来越痒。直到在烤肉的时候都忍不住想要挠一挠。
我只好暂时离开烤肉架,回到屋子里,用力地抓着腿。
用力,不断用力。
很舒服。
“嘿,还没有好吗?肉已经烤好了。”
堂弟在后面叫我,我答应了一声,抽出手,一种冰冷的凉意,我低下头,看到手上是虫子的尸体,它的触须还在晃动着,口器深入我的皮肤下面,双腿那种麻痒的感觉一下子剧烈起来,又变成了疼痛。
皮肤起了个小红点,然后有触须和牙齿咬破皮肤。
一只小小的虫子从皮肤下钻了出来。
细小而密集的红点凸起。
啊,我知道我腿上的疹子是什么了……
飞机降落在泉市机场。
兰德尔看着周围的建筑,终于安下心来,手掌却仍旧死死攥着银质的十字架,心中默默念着西方教经典的经文,那种恐惧终于稍微安定下来,昨天参加宴会时候见到的那惊恐惊悚的一幕,让他现在都无法安下心来。
人腿部的皮肤都被虫子全部咬破成碎片,只留下了膝盖往下的部分,鲜血淋漓,就像是一双双荒诞精美的长筒靴。
如果不是他那个时候刚刚下车,察觉到不对立刻离开。
如果不是那些虫子没有追过来。
可能他也会变成今天新闻里面的一员。
上帝,那是恶魔吗?
有人告诉他,那是印第安人的诅咒和复仇。
为了躲避那片土地上的诅咒,他发动了自己所能发动的所有关系,从新大陆逃开,来到了蓝星上距离那里最远的距离,神州,上帝保佑能够平安无事。
他平安地下了飞机,离开机场。
然后准备打车。
还好。
兰德尔心中放松下来。
掏出手帕擦了擦汗,似乎是过于紧张,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脸上有点痒痒的,于是下意识挠了挠。
尖利惊恐的尖叫声音把沉浸于故友离去的胡明惊醒。
他下意识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然后看到一个身穿休闲装的西方男子身子一晃,伸出手撕扯自己的脸。而后被数目极多的虫子从内部冲破撕扯开了肉体,整个人砰地一声炸开,变成了一大团乌云一样的飞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