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言可畏,自己没道理遭受不该有的骂名。
回到府上已是日暮四合,宁雪滢先去公婆那里请安,之后回到卧房沐浴更衣。
青橘请示道:“晚膳已备好,大奶奶可要食用?”
“世子派人回来过吗?”
“还没。”
也就是说,卫湛今日会准时回府。
唇角不自觉地上扬,她换好粉裙,吩咐青橘晚一些上菜。
戌时一刻,月门外走来一人,身姿卷在寒风中,官袍翻飞,一只手拿着乌纱官帽,另一只手垂在身侧,阔步走来,玉面被风沙吹拂得泛起薄红。
天寒地冻,男人没有披氅,浑身透着冷气儿。
宁雪滢拉开门迎他走进,还没问出口为何不披氅,就被男人抱个满怀。
不可抑制地打个寒颤,她在寒气中抬眸,见他眉眼疏懒,就知自己被戏弄了。
抬手将人推开,她搓搓手臂,“怎地这般幼稚?戏弄我有好处吗?”
卫湛勾唇,走到湢浴净手。
冻僵的双手浸泡在温水中有些刺痛,他浑然未觉,拿过布巾擦拭起手指。
闻到饭香,他看向靠在门边的妻子,“在等我?”
原本是的,但被戏弄后宁雪滢不想承认了,“我也刚回来,一起用吧。”
温馨的细节被掩盖,卫湛背对她更衣,眼尾被灯火映出细长暗影。
半晌,两人围在桌前,宁雪滢先是表达了感激之情,“多谢郎君惦记着妾身的口味。”
卫湛没邀功,夹起一块板鸭品尝。
宁雪滢提醒道:“可蘸汁食用。”
卫湛照做,又尝了一口赤豆元宵,“喜欢哪些地方菜尽管提,不必委屈自己。”
在伙食上,宁雪滢从不觉得委屈,但还是顺了他的意思,“好呀。”
说着,打开盛有清炖鸡孚的瓷盅,舀出一小碗放到卫湛面前,“新来的师傅说,这既是苏菜又是金陵菜,郎君尝尝。”
清炖鸡孚是道名菜,鸡肉软烂,清汤爽口,适合大多数人的口味。
卫湛喝了小半碗,推给身边的妻子,“你也尝尝。”
宁雪滢笑着拿起自己的碗,想说自己来,却在对上男人“威逼利诱”的目光时,慢吞吞端起剩余的小半碗,不情不愿地喝下。
卫湛单手撑头,懒洋洋的,“味道如何?”
“好香。”
为了“报复”,宁雪滢夹起一个蟹黄汤包,咬了一口吸溜完汤汁,笑着递到男人嘴边,“尝尝。
()”
可没想到的是,男人非但毫不嫌弃地吃了汤包,还碰到了她的筷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