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屿冷了声音,“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向来要等价交换,我去帮你把男朋友救出来,佟老师我能得到什么?”
佟言缓缓蹙眉,眼中的失望慢慢累加:“你想要什么?”
盛屿向车内探了探身子,不算正经地说道:“一个吻吧,上次我救冯嘉时你不同意,这次我出生入死一回,怎么也能得佟老师一个吻了吧?”
佟言霎时失神,睫羽微微抖动,眼波破碎得如水面砸碎的月光,再无坚韧可言。
盛屿轻轻捂住了佟言的眼:“别这么看我,再这么看我我要的可能就不是一个吻了。”
慢慢倾身,碰上了熟悉却又陌生的唇,一触即分,盛屿拉开了与佟言的距离。
掌心之下,慢慢拢了一片湿意,烫着盛屿粗粝的手指,他将那一双眼睛捂得严实,却压不住从指缝流出的泪水。
叹了一口气,盛屿又倾身吻了上去,由浅至深,吻得又凶又重,似乎真要讨足赴汤蹈火的酬劳。
最后,他贴着那唇,目光苍凉,却玩笑道:“你他妈看过谁家纯是被亲哭的?”
“别哭,等我把人给你带回来。”
第章你的良心比厕纸薄
深夜压声,佟言似乎只能听到腕表秒针的跳动声。
灭了车灯,夜幕四合。废弃的仓库在夜雾中巨大狰狞,又扭曲贪婪。
佟言从不知道初秋的夜里会这样寒冷,无风无雪,也能让人寒进骨子里。
除了冷,唯一一点感知就是唇上的疼。那狗东西又咬破了自己的嘴唇,一抿,生生地疼。
忍不住又去抿了一次,将将收敛的伤口再次被压出丝丝鲜血,铁锈味灌了满口,佟言空落落的心好像也随之被填满了。
“用不用进去探探?这种事情讲究个出其不意、速战速决,现在前老板和老板进去快两个小时了,怎么还没动静?”
远远的低语传进佟言耳中,静夜中添了一声轻响,笔尖出鞘。
动作一滞,又扔了笔,佟言在盛屿车内翻翻找找,果然找出了趁手的家伙。
他推开车门,便有人拦他,猴子一伸手臂:“就你,也敢往里头扎?你不进去还没事儿,一进去准保出事。祸水,你想没想过,谁和你好谁摊事,原来还是接力赛,现在成他妈混合赛了。”
方脸踹了猴子一脚,对佟言说:“里面没放信号让我们进去接应,就是没什么大事,佟先生放心等等。”
佟言看了看守在仓库外的二十几号人,握着甩棍的手逐渐松了力道,垂下眸子靠在了车身上。
猴子蹲在不远处轻嗤:“佟言,你这两年是不是觉得自己牛逼大发了?什么事都顺风顺水的?”
城外的草木先枯,猴子乜着望过来的佟言,随手揪了一把已有颓败迹象的野草:“你收拾赵允升那天,要不是脸哥在你身后不远处站着,你以为你能那么简单地就吓唬住他?赵允升知道脸哥是在给你撑腰,所以他不敢极力反抗,事后也不敢再找你算账。”
“还有你公司成立时,上门变相收保护费的那些痞子,为什么在一夜之间就凭空消失了?你的竞争对手,在网上造你们公司的谣言,又是为什么最后两极反转,对方主动站出来道歉的?”猴子的声音砸过来,“佟言,这些你都考虑过原因吗?”
细瘦的青年扔了手里的碎草,看着思量后逐渐变了神色的那张脸,愤愤道:“你知道这两年老大交给脸哥的任务是什么吗?真他妈憋屈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