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入狱被捕那天,你又出现在了停车场。”盛屿在佟言的耳朵上摸了一把,笑容加深,“佟老师这回没戴耳机?”
“我父母欠了很多债,我帮他们还债还烦了,他们就像一个贪婪的无底洞,明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有风险,但每一次都要去搏那极小的胜算,就是因为他们觉得我会为他们托底,为他们解决一切问题。”
盛屿缓缓收了面上的笑容,“两年前他们欠的债务数目太大,又惹了不该惹的人,我不打算再替他们还钱,为了不连累你,只能和你分手,也只能在停车场与你撂下狠话。”
烟雾笼罩在盛屿说出的每一个字上,雾气轻盈,却压得声音沉重,“是我将你裹入了事端之中,抱歉。”
话音缓缓而落,室内静了下来,良久之后,才有类似金属的冷音传出。
“在岛上与赵允升做交易的是你吧?欺骗感情的是你吧?多次利用我的也是盛总吧?别把自己说的像情深义重一样,盛屿,你刚刚的样子挺让人恶心的。”
客厅的光源被熄灭,佟言背身躺在床上,不愿再多言。
暗室中只有盛屿之指间的那一点光火,明灭了一次之后,男人少有的忐忑声音散进夜里:“要不,把全套保健做完?那耳朵和尾巴我肯定不戴。”
佟言骤然翻身而起,拉着铁链将人向身前一拽:“盛屿,这由不得你。”
盛屿:“……”
第章除了兔子还有其他
佟言在浓郁的饭香味儿中醒来,下意识看了眼表,时间已过十点。
今天周末,不用看人事经理的白眼,佟言松了口气。
窗户完全被封死,只有厨房窄窄的一线窗透进光亮,线型的阳光从小黄柔软的肚皮上越过,攀上修长的大腿,一路向上,最后埋进了松软的黑发中。
手边的水是温的,锅子里蒸腾出热气,排烟机调到了最小的功率,小黄换了个动作,趴在了男人的拖鞋上……以往周末,佟言也不会留在家中,去公司加班,或随便找个地方打发时间。
他曾在咖啡厅枯坐过整日,也曾在棚户区的小仓买中帮孩子做完整本的寒假数学作业,抬起头,透过结着薄薄冰凌的窗子,就能看到自己租住的房间。
每至傍晚,房间里手腕上拖着长长铁链的男人,就会用那只蓝色的儿童电话手表发来“等你回家”四个字。
无一例外,这些信息都被佟言在第一时间点了删除,身体应激似的开启了某种自我保护,以后读来可能会痛的文字,还不如在最初,便不在意。
冬日清寡的阳光,在饭香中滚了一遍,也变成了暖阳,窄窗外堆着清雪,室内暖意融融,留人脚步。
佟言犯了懒,温水入喉,骨头似乎都轻了二两,他再次抬眼看向厨房中那个高大的背影,忽然觉出了自己的失败。
万般的作贱和冷脸,似乎在盛屿身上都未见成效,佟言将人囚回来已近一月,除了昨晚盛屿表现出了轻微地抗拒与不甘,其他时候即便自己做得过分,他也大多都是无奈,任由自己为非作歹。
轻叹了一口气,佟言掀开被子,起身走到厨房。
厨房狭窄,一眼便可看全。锅里翻滚的浓汤,男人后颈新添的吻痕,小黄眼角挂着的眼屎,以及垃圾桶中粉红色的毛绒耳朵。
盛屿将刚刚产生的垃圾倒进了垃圾桶中,盖在了那抹粉红上,他没有回头,却准确地握住了佟言的手腕,将人一拉,让手臂圈在了自己的腰上。
“醒了?昨晚下了雪,挺厚的,天冷路滑,今天别出去了。”
盛屿肩膀宽厚,佟言不想靠上去就只能挺直的脊背。盛屿反手扣住佟言的后颈,让他靠在自己的肩头:“佟老师现在是主子,怎么舒服怎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