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盛屿的话常类似于命令,简短,利落,不容质疑。
船舱内挂着遮光帘,只有隐约的光线透进来。舱内分为休闲区和起居区,佟言的外衣就放在休闲区的沙发上。
他拿起衣服披在身上,余光看到盛屿从起居区走了出来。他换了黑色运动服,手里拿着一顶红同色系的棒球帽,路过佟言的时候,问他:“鱼竿有动静吗?”
脚步未停,他走到船舱门前,将手里的棒球帽戴在头上,手掌压着帽顶,不甚在意地提示:“阳光越来越毒了,佟先生可以戴一顶帽子。”
转身向外走,踏出去的脚步被迫停下,盛屿垂眸,看到了紧紧抓住自己胳膊的那只手。
船舱幽暗,只有舱门处有一把子阳光。盛屿站在那里,炽烈的阳光从他身后铺展过来,又在他身前留下一片暗沉,帽檐压得很低,叠加了阴影,使得他的五官看起来更加模糊。
只有凌厉的下颌骨和那片唇是清晰的,与佟言记忆中某个时刻重叠在一起。
身边的景物倏忽远去,翻滚的黑云和天台上的风声,逐渐包裹了佟言。
真的是醉了,不然怎么会慢慢走近,望着那个逆光而立的人,轻声问:“你是谁?”
那片嘴唇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声音低沉:“你猜?”
距离再次拉近,直到能感受到彼此熱燙的呼吸,佟言倾身贴上那唇。
“借我吻吻。”
作者有话说:
盛屿:说你眼瞎还不信,非得吻吻才行。
第章滚开,肥肉
心理学上有个概念,叫“私人距离”。私人距离,一般在以内,但喜欢与爱可以很近,近到抱住你都还嫌远。——题记
“借我吻吻。”
佟言倾身覆上那唇,带着湿意的冰冷随之而来,像那日黑云之后的大雨一样,击穿了无序的混沌。
佟言猛然后退几步,靠在船舱的墙壁上,胸口不断地起伏,看着被人强吻却面无表情的盛屿。
“佟先生,有答案了吗?”盛屿懒散的嗓音掺了些沙哑,依旧是漫不经心的腔调。
脑子乱极了,凌乱的思绪做不出任何反馈,此时的佟言只想避开盛屿,和他咄咄逼人的目光。
攥紧了手中的外衣,佟言疾步向舱外走去,偏身经过高大的男人时,极力将自己的声音控制得平稳:“不好意思,喝多了,盛总别放在心上。”
臂弯忽然被人抓住,盛屿不似刚刚佟言擒人时那般客气,微微用力,将他从门口甩回了刚才的位置。
随后,男人迈开长腿,一步步走近佟言,在他越来越慌乱的面色中,轻声问道:“我是谁?”
“你是……”佟言脊背紧紧地靠着墙壁,强迫自己与盛屿平静地对视,“抱歉,我真的喝醉了,我为我的行为向你郑重道歉。”
“借你吻了一次还是没想起来是吗?”盛屿骤然将人一圧,一手钳住佟言的勃子,一手捏住他的下合骨,“那就再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