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橘柚拧着天花板愣神许久,耳边他胸腔里的钟鼓一声一声,越来越响,藏在被窝里的双手暗自握紧,像在下决心。她指尖戳了戳庄泽肩膀,“庄泽。”
人睁开一只惺忪的眼,“嗯?”
“你还要吗?”
啊?
他两眼睁圆,惊愕,竟翻出双眼皮来。有些无措的舔了舔唇,“你还想要?”
周橘柚看起来蛮认真的,“我在问你。”
他摇摇头,“再做就肿了。”
“你不要了对吧?”
庄泽不明所以,但还是嗯。
周橘柚坐起来,内衣内裤是穿在身上的,她捡起枕边的卫衣往身上套。庄泽撑坐起来后就静静看着她,心慌个不停,“穿衣服干嘛?”
姑娘又去套裤子,他有点急了,坐到床边去拉住人,仰视她,“现在刚六点多,不再睡会了吗?”
四目相对沉寂半晌。
她剥开他手,后退一步,胸口起伏,徐徐讲,“庄泽。回国之后我们之间的关系一直很尴尬,界限也迟迟划不清。”
“其实我真的很感谢你,你帮我拿到竞赛的名额,在我很绝望的时候帮我报考ac,还有你陪我在墨尔本的每一天。我都很感谢你。”
庄泽眉间的肌肉抽搐两下,不知不觉酸了鼻头。
周橘柚垂眸缓了缓,再抬眼时已经泛了红,带着坚决,“但我也很讨厌你。讨厌你从最开始就不坦诚,讨厌你强迫我,讨厌你总是设套圈诱我。”
“昨天辩论赛,你问我能不能原谅你。那一刻的你,好真诚啊,庄泽,我真的动摇了,我差一点就原谅你了。”
她湿着眼眶,比划着一捏捏的手势。
又无奈地双手摊开掌心向上,“可你偏偏又拖着时间带我来跨年,又不顾我意愿的拉着我做。”
庄泽吸气,锁骨下沉,他想解释些什么。可周橘柚抬手,制止,然后继续说:“也许在你眼里不拒绝就是应允,好,没关系,算我的错。”
“所以庄泽,我补了你一次。”
“我们两清了。”
“不行!”,他终于发声,很果决。
原来她昨晚忽然主动都是在为了这一刻做准备,他好悲催,有那么一瞬他还以为祖宗是喜欢自己的……
或者喜欢和他做?
总之应该会有一些被称为喜欢的情愫在的吧?
竟然都没有。
她想摆脱他。
不行。
坚决不行。
周橘柚转身就要走,他立马起身在门口处抓住人,上半身裸着,下半身就穿了条松垮的球裤。甚至没睡醒的倦意还在脸上挂着,可神情却已经崩到极点,“怎么会两清呢?ac的成绩还没发不是吗?万一那天的不舒服影响到成绩了呢?万一你还需要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