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晏起身净手,然后掰开一块放入拨霞供里浸泡,等饼子浸了汤汁,这才示意贺檀去夹。
“这样吃?”贺檀夹起来尝,饼子经汤汁一泡,吃起来软糯又有味道,与肉一样的香。
“都说御营前街有个煮肉格外抢手,营中的将士都去买,这么香……就难怪了。”
王晏又盛了一碗香枨元放在贺檀面前。
贺檀去尝里面的金桔,金桔一咬,满嘴清香,刚好解了肉的辛和腻。
贺檀道:“等离开大名府归家的时候,定要跟谢大娘子将这做法要来,回去让厨娘煮给母亲吃。”
就在贺檀对付一锅的肉和菜的时候,王晏的目光却不停地去看那盘兔糊。
听说她病倒之后,他立即请了城中的老太医前去,当时脑海中思量的,是怕她真的会有什么事……
或者说,他怕她不止是生病。
他想了许多。
会不会等谢玉琰好起来的时候,就换成了另外一个人?
那些他之前不会信的、半信半疑的事,不停地从脑海中浮现出来。
差点忘记了,他已经决定要放下。
应该是因为,还没有将那些关于她的事弄清楚。
听太医说她醒了,他依旧不放心,于是想起了那座木塔,于是去往邢州的宅子里取回来送到她身边。
现在再瞧这菜式,他算是放下心。
她还是她。
没听说过的菜名,一塌糊涂的手艺。
这么想着,王晏夹起一箸兔丝放入嘴中,然后又去碰触底下那硬硬的黑黑的东西。刚好从上面掉下来一块,他看了眼,没有去夹。
看到王晏尝盘兔糊,贺檀立即询问:“你不是不吃兔肉吗?”
王晏嚼了嚼,眉头微微一皱:“不像是兔肉,有些发酸……像是马肉。”
贺檀也跟着往后一缩,行军打仗缺少军资,有时候要将伤马杀了做口粮,那些战马在他心中地位不一般,虽说不得已而为之,心中难免不好受。
所以提及起来,心中自然有所抵触,贺檀彻底不想去尝那盘菜了。
“谢小娘子这玲珑心,不管做什么都能成,”贺檀吃饱了叹口气,“好似赚银钱对她来说格外简单,想这些也容易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