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致额头上沁出了冷汗,心中一阵后悔,方才也不知到底怎么了,不知不觉就说了许多……
杨明经怒气未消,想要再开口澄清,却没注意到谢玉琰让开了几步,刚好他的目光径直对上了刘致。
刘致心中满是忐忑,径直撞上杨明经那如同要吃人的视线,慌乱之中竟然站起了身,恨不得立即离开杨家。
杨明经见状,不禁攥起手,他突然发现无论他如何解释,面前这两个讼师都不会相信。
“二伯,刘秀才,”谢玉琰适时站出为二人解围,“今日屋子里的话,绝不会传出去,无论衙署还是谢家都不会知晓。”
“对,对,”另一个讼师忙接口,“我什么都没听到,杨二老爷、刘兄莫要担忧。”
完了。杨明经仿佛听到一声炸响,那是翻涌的气血冲入他脑中,一下子爆开,他让的精神登时涣散,没了思考的能力。
就算他现在去谢家,恐怕也说不清了,谢家绝不会相信,他是被谢氏陷害,根本没有在暗中对付谢家。
谢玉琰善解人意地道:“我送两位讼师出去,定会再寻个时机请二位登门。”
刘致如蒙大赦,忙告辞离开。
谢玉琰带着二人走向门口,即将踏出这个屋子,谢玉琰道:“这几日,杨家还会陆续有讼师上门。”
“我知晓讼师之间也会谈论案情,这案子说的多了,就会有种种推测,既然谈论的人多了,保不齐就会有人说一两句涉及谢家的话。”
“那么多讼师,那么多人,谢家想必也弄不清楚,那些话都是谁说出去的。总不能向大名府所有的讼师问罪。”
“两位觉得是不是这个道理?”
刘致眼睛一亮,这本就是一桩奇案,多些人谈及才是寻常,街头巷尾人人议论,谢家想要报复,也寻不到正主。
想到这里,刘致躬身向谢玉琰行礼:“那我们就先回去,娘子再有吩咐,只管让人来寻。”他得立即回去将这桩案子散布开,最好街头巷尾都有人谈论,如此一来他们也就平安了。
看着两个讼师离开的背影,谢玉琰转身回到屋中。
屋子里的杨明经也缓过神来,神情变得愈发狰狞:“谢氏,你居然敢这般陷害我。”
“二伯不是也害过我?”谢玉琰面容沉下来,“杨氏一族可是差点就将我活埋了,难不成二伯以为,我还会以德报怨?”
“你……”杨明经霍然起身,他恨不得立即将这谢氏送入棺木中,他亲手填土,将她永远埋在地下。
“不过我这次真的是以德报怨,”谢玉琰道,“恭喜二伯很快就能拿到坊副使之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