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仿佛想到了格外可怕的事,浑身跟着一抖:“我家男丁都受了伤,只剩下老弱妇孺,哪里是他们的对手,我真怕……”
“别急,”谢玉琰道,“我来帮你想法子。”
妇人一脸欢喜:“谢谢大娘子,您真是善人。”
“你那山地还卖不卖?”谢玉琰道,“若你愿意,就按一亩地十贯来算价钱。”
妇人连连道:“卖,卖,那谢氏仗着在大名府有些银钱,就豪取抢夺,竟然一亩地只给五千文,还逼着我们立即签下文书。”
“我们买的时候还花了几贯钱,哪里就能这般卖了,就是因为不从,一家人才会被他们打伤,卖了这些地,我们也不用再担惊受怕。”
妇人说着用袖子擦了擦眼睛。
谢玉琰道:“等衙门将官司了结,你就来杨家,我给你们银钱,与你过土地文书。”
妇人向谢玉琰行礼,当即让刘致帮忙写了状纸,这才离开杨家。
谢玉琰看着那妇人的背影,妇人说会有人前去家中胁迫,就一定会有,即便谢家不想闹大,谢七爷也会想法子推波助澜。
“拿王主簿的腰牌去趟巡检衙门,”谢玉琰吩咐于妈妈,“就说我需要两个人手。”
剩下的事也不用太着急,等谢家的名声传开些再说,这些就像李阿嬷大锅的下水,非得到了火候,才能十里飘香。
……
边城军营。
王晏借着篝火看手中的密信,一股焦糊味儿从鼻端传来,他下意识地看过去,置于火上的兔子冒着一缕缕青烟。
“哎呦,”贺檀快步上前,“就让你看一会儿,怎么就弄成这般模样?”
贺檀一边用刀子将焦糊的兔肉割下,一边道:“出了城之后,你就心不在焉,怎么?有什么事不放心?”
王晏淡淡地道:“你不在衙署,那些人恐怕会动手脚。”
“那不正好捉个正着?你又不是没有留眼线……”
说着贺檀向王晏手中看去,神色就是一肃:“有消息来了?他们还真的动了手?”
“没有。”王晏将密信递给贺檀。
贺檀仔细看过去,然后眉毛慢慢扬起:“我们才出来几日,这谢小娘子就弄出这般动静,她在衙署的那番说辞我还记得,真的就对上了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