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好了。”王鹤春嘱咐一声,便催马前行。
“平日里都读过什么书?”
杨钦坐直了身子:“读过《叙古千文》还有《神童诗》。”
听到《神童诗》,在一旁骑马跟着的随从不禁看了自家主子一眼。
王鹤春道:“一会儿见了那先生,莫提《神童诗》。”
杨钦不禁道:“为何?”
“诗赋本就无用,”王鹤春道,“不如多学学《论语》、《孟子》。”
杨钦眨了眨眼睛,这位王主薄,是不是因为不喜欢诗赋才没能考上功名?
几个人到了北城,拐进小巷子,眼前就是几间不起眼的房屋。杨钦刚被放下马,就瞧见有人打开了门,紧接着三个十来岁的孩子走出来,三人都背着个小木箱,里面应该放着纸笔等物。
杨钦一直盼着能正式拜师习字,见到这些,也顾不得别的,视线一直在那几个孩童身上打转。
“进去吧!”王鹤春向前走去,杨钦才恍然回过神。
“王……先生……”一个老仆早就在门口等候,见到王鹤春立即躬身。
老仆话音刚落,就有一个中年文士匆匆忙忙地迎了出来。
文士身后跟着的弟子们,像是从未见过先生这般,脸上纷纷露出诧异的神情。
杨钦不知自己是不是看错了,那文士到了王主薄跟前,似是要弯腰拜下去,不知想到了什么,才变成了平辈的中揖。
就算是中揖,也是那文士先行礼,可见对王主薄的尊崇。
杨钦眨了眨眼睛,这会儿再看王主薄的背影,只觉得比方才更高大了几分。
“没有别的事,”王鹤春道,“就是给童兄送来一位弟子,若童兄觉得是可造之材便将人留下。”
童先生这才将目光落在杨钦身上,他反反复复将杨钦打量一番,心中不禁嘀咕,王鹤春从来不做这样的事,现在突然送来一个孩童。
看着孩童的年纪,再想想王鹤春隐迹潜踪,在京中告病,却突然出现大名府,定然是做一桩隐秘之事。
难不成这孩童与王鹤春有什么别的牵连?
该不会背着京中的老大人,为王家开枝散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