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和将士们一齐击退,功劳怎可全都揽在他的身上。
他刚要纠正她,只听得小厮问,“当、当真?你们……会保护我?我不会挨打了?”
小厮期待的双眼望着他,他在江晚渔的怂恿之下,道:“会,只要你把那日发生过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们。”
“那、那我告诉你们!”小厮像是下定了决心,警惕地扫了周围一圈,“是一个大官!大官让我把芸姑娘送到一处房屋,然、然后就有人把我的头蒙了起来,打、打我!”
江晚渔从他断断续续的话中听出,那日把头牌带出醉香楼的人,正是眼前的小厮。
他口中所说的大官,想必就是凌伊阳。
“你见过那大官的模样么?”她为了稳妥,还是问他一遍。
小厮裂开嘴笑,“他现在虽很少露面,但从前经常来醉香楼,自然、然是见过的!我还帮他……帮他倒过夜香呢!”
“除了你,还有谁见过他?”只有小厮一个人作人证还不够。
小厮努力想了想,道:“妈妈也见过,给芸姑娘洗衣裳的婆子也见过,其他人……好似都没见过那大官,据、据说啊……”
小厮像是想到了什么,瞳孔一缩,身子莫名其妙地抖了起来。
江晚渔忙追问,“据说什么?你莫要怕,有我们在,没人敢伤害你!”
祁屹也配合道:“你若是不说,自己揣着大官的秘密,保不齐他某日不开心,或是心有顾虑,派人来把你灭口,我们帮不了你。但你把这件事说与我们二人,大官或许会先灭我们的口,你大可趁乱逃走。”
小厮仔细想了想祁屹说的话,似乎有这么点道理。
他犹豫着,还是把后边的话说了出来,“据说以前的醉香楼,很多人都见过大官,还服侍过大官,但芸姑娘出现之后,那些人都莫名其妙地死了,只有妈妈一个人活着,芸姑娘不知是谁生下来的种,寄养在醉香楼,被妈妈祸害了!”
“你们不知,听到芸姑娘死了之后,我总是在梦里梦到芸姑娘,我怕极了,怕她来找我,怪我!可我又能如何,我还被人打了!”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那些死去的人,都是凌伊阳一手为之。
他要灭口,要让知道他秘密的人,全都死在他的手里。
眼下祁屹曾去调查过醉香楼,还问了鸨母其中的情况,鸨母不会也要被……
江晚渔甚觉大事不妙,“无忧,醉香楼的鸨母定会有危险,需得找人保护她!”
祁屹一脸从容,“放心,我早就命人在暗中看着,只要有疑似凌伊阳的人,我的人会直接动手,这几日风平浪静,凌伊阳应是还不知鸨母将他的事情泄露。”
毕竟他是拿出了暗影阁的玉佩,鸨母才不得不跟他说实话,凌伊阳怎能料到他的身份?
她松了一口气,还是不忘提醒,“可不能松懈,鸨母活着,就是一个人证。”
“还有我!也要保住我的命啊!”小厮喊道,“这处房屋不是我的家,我无父无母,是芸姑娘不忍看我睡在醉香楼里的狗窝,每月给我一点赏钱,让我住在此处。”
两人商量一番,决定把小厮带去慈幼院,那里地处偏僻,极少人会注意到里面。
即便是凌伊阳藏匿账簿的寺庙就在斜对面,她也不怕小厮会被他的人发现。
听红西说,夏裕太过想念大嬷嬷和夏逢,又回了慈幼院,牧善也跟着夏裕一起吃住在慈幼院。
她虽不知夏裕究竟是什么身份,但她看得出,夏裕对景伯他们来说,是个很重要的存在。
否则红西也不会安排隐刺暗中在慈幼院附近守护。
还动用了十几个隐刺,只为保护一个孩童的安危。
小厮留在慈幼院,对他来说,再安全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