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些,将他身上的东西都取走,一样都不许落下。”
说着,两人就将他衣袍扯开,将他的佩玉,扳指一并夺走。
李驿昀喘着粗气,知晓根本无法阻拦,便任由他们去,他死死压着伤口,让血流得更慢一些。
隗瞿盯着他看了一眼,瞥见了他发髻之上的那支桃木簪子,他三两步上前,就将其取了下来。
可谁知半死不活的李驿昀突然抓住了他的手,势要将簪子夺回,他满手的鲜血将簪子一并染红。
“给我。”隗瞿奋力一夺,可也不知李驿昀哪来的气力,根本不松手。
“还……还给我……”他用尽气力攥着隗瞿的手,死死盯着他手中的簪子。
梁九公毫不客气,“看来这东西对你很重要,隗瞿,拿走!”
“是。”他看了一眼李驿昀胸口的刀,突然拔了出来,又狠狠刺了一刀。
李驿昀吐出一口血来,瘫在了地上,梁九公见他已出气多进气少,将他身子一抬,就抛进了井中,“快走,等等来人了。”
脚步声越来越远,李驿昀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他从未有一刻如现在这般想活下去,他不想死……
今日他与宋幼清有约,待幼清发觉他不在东宫,她自然会寻来的,他告诉过她,这口井下有密道,她会想到他在此的。
他想等,等到她来。
可她若是知晓他将桃木簪弄丢了,她定是要生气了,她脾气不好,可难哄了……
鲜血沾满了他的脸,可依旧能瞧见他唇角的温和。
宋幼清曾问过他,他可曾有什么事瞒着她,他那时说二人是兄弟,他不会有事欺瞒。
其实他骗了她。
有一件事他一直藏在心里,他没告诉她,他无意间知晓了她是女儿身。
他从未告诉过旁人,更不会告诉她,他怕她会有顾虑而远离她。
那簪子他一直好生保留着,身边的小太监总是打趣他,说他将宋幼清做的簪子当成宝贝疙瘩。
他没说,这是他心底的姑娘赠与他的。
他想着,再过几年待她及笄,他便可以拿着这支簪子去寻她,抬着六十四抬聘礼,问她一声:
幼清,做我的太子妃,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