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肆被眼前一幕定在原地,整个人活似被雷劈过,脸色发青,眼底满是不可置信又果然如此的复杂。
宋昭不以为意,脱掉高跟鞋,赤着脚踩过去,碎片穿透皮肉,留下一串串殷红。
如通往地狱之路的死亡之花,颓糜而诡艳。
陈肆霎时瞪大了眼,某些长久克制压抑的东西,轰地被引爆。
“宋昭昭!”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扛着宋昭扔到沙发上,俯身按着她,咬牙切齿地低吼。
“你不要命了!”
陈肆无法想象,她脚底伤得面目全非,却踩着高跟鞋,在公司里雷厉风行一整天。
宋昭仰躺着望他,忽然笑了出来,笑得浑身发抖,眼角沁出眼泪。
“你在大惊小怪什么啊?不知道精神病会遗传吗?”
精神病倒是夸张,但她妈的确有病,不然不会那么极端发疯,撞死所有人。
会不会遗传她不知道,反正她也病得不轻。
所以,老宋为什么,还要背叛她们呢?
或者说,到底有什么理由,让他必须要那么做。
陈肆漆黑的双眼发红地盯着她,带着一股尖锐直白的狠劲:“那正好,我们都有病!”
随着话音落下,他捧起宋昭的脸,恶狠狠地咬上她的唇,这架势,活像要将她撕碎了吃进肚子里。
宋昭笑看他发疯,她知道,应该推开他。
可她却伸出纤长白皙的藕臂,勾住他脖颈,陈肆顿了顿,毫不客气嚣张放肆地一通扫荡。
宋昭如抓着最后一根稻草般紧紧搂着他,也不甘下风,有种破罐子破摔的疯。
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滴不断敲击着玻璃,将这灯火通明的客厅里的氛围烘托得格外暧昧。
少年身上湿透的衣服,早已将宋昭也浸湿,两人就像,一滩烂泥里互相抱在一起互舐伤口的野兽。
不知过去多久,陈肆微微撑起身体,几乎抖着手伸向宋昭。
“不可以!”宋昭下意识挡开他,神经紧绷了一瞬。
陈肆重重喘了口气,发红的眼底,是黑压压的浓稠,他定定地看她一眼,毫不拖泥带水地,起身。
宋昭一把拽住他衣领,闷闷地笑出来:“我是说,不可以脱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