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觉怀疑地看着张小鲤,而后大声道:“姜太医!”
姜太医匆忙入内,见阿奴那样,叹了口气,习以为常地为她把脉,说:“没什么,就是惊惧交加,昏了过去。”
惊惧交加……
张小鲤,不,应该说是张十四,究竟发现了什么?为何短短一句话能让阿奴吓成那样?
张小鲤拱手,说:“莫大人,您一定要相信我。我现在不说,是为了破案,等阿奴醒来吧,等她醒来后,她会告诉我所有的真相,这案子就可以破了。”
说着,她有些得意地摆弄自己的小辫子:“看,我就说我兄长是天下第一聪明人,破这奇案,不需十四天,只需一天!”
张十四此时轻轻敲了敲扶手,示意张小鲤过去,张小鲤赶紧过去,对着张十四叽里咕噜说了什么,估计是在复述阿奴方才没能说完的话。
姜太医为阿奴施了针,说:“还没醒,看这样子,起码要昏一宿。”
张小鲤揉了揉肚子,说:“那就明天早上来吧,莫大人,我累得很,您可以不可以为我们找个地方住和吃呀?”
莫天觉心下茫然,但阿奴已昏,的确没有办法,他摆摆手,让采文去喊鹰卫的人和杨府本身的家丁都来守在门内外。
鹰卫和杨府家丁代表了不同的立场,他们都在,便可互相监督,也可更好保全阿奴的安全。
这种什么隔一日才能醒,醒来才能说出真相的戏码,莫天觉这些年没少见,往往这人是醒不过来了——中间一定会被凶手所害。
他决不能允许此事发生。
莫天觉在附近找了个不错的客栈,让张氏兄妹暂且住着,又给了张小鲤一笔钱,让她可以填饱她那似乎永远在犯饿的肚子。
莫天觉自己则回了惊鹊门,将今日发生的事大致记录,并写了个密奏,思索着是现在给皇上,还是之后给皇上,这里头写了张氏兄妹的出现,还有他对于两人身份的猜测。
但这若是现在递交了,万一皇上大怒,认为他这是引狼吞虎,自作主张……
莫天觉一时有些头疼,一宿几乎没睡着,眼睁睁看着天色由黑转明,伴随着第一声鸡鸣,破晓之光洒在仍未消散的皑皑白雪之上,他毫不犹豫出门去客栈接张氏兄妹,然而另他愕然的是,掌柜的告诉他,那对兄妹昨天傍晚吃了些东西便离开了客栈,而后,再也没回来过。
莫天觉眼皮一跳,隐约觉得自己犯了个蠢,又急急忙忙赶到杨府。
杨府上下一片混乱,才到府外,竟已能听得里头刀剑相交的声音,时不时伴随着一个脆生生的女声“不是我!”
是张小鲤!
杨侍郎竟恰好在门口,似乎正要上马车找人,见莫天觉从马车上跳下来,几乎要感激涕零:“莫大人您可算来了,小的正要去找您呢——”
莫天觉匆匆往里走,一边询问:“发生何事?!”
杨侍郎几乎要哭了:“阿奴死了!”
莫天觉瞪大了眼睛,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杨侍郎接着说:“而后从床下跑出一个小女子,还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凶手,是莫大人您让她躲在床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