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向勤于政务,以往此时必在书房批阅奏折,今日却久久驻足在储秀宫娘娘病榻之前。这样怕是不妥
“皇上…是否摆驾御书房?”
凌烨宸忽而回神,他不觉间已经在此坐了近一个时辰。于是起身,欲离去。
却在才一起身,手上一紧,回头看去,薛玉凝紧紧的把他的手攥住,搂在怀里,嘴里还不满的呢喃出声。
凌烨宸久久打量着薛玉凝,终是复坐下,轻声对月下道:“去取了奏折,朕今日在储秀宫批阅。”
月下心里惊的七荤八素。
头一遭,皇上在妃子寝殿床边批阅奏折,原因仅是不忍把手从娘娘怀里抽出,扰了她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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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更呀__?】
?。
☆、储秀宫歇下
月下没敢耽搁,跑去了御书房,取了一摞奏折,又奔回了储秀宫,来回不过只用了半盏茶的时间。
几个太监搬了矮桌,摆在床边凌烨宸身前,月下将那些奏折尽数整齐的摆在桌上。
凌烨宸仅用空着的那一手,打开奏折凝神看了起来。
时而,拥着他胳膊的那伤患会翻个身,不过,却还是仅仅搂着他的手臂。
他吃惊的发现,他竟有几分怕,怕她忽然松开了他的手臂,这种被她紧紧搂着的感觉,这种被需要的感觉,他喜欢。
从晌午到傍晚,凌烨宸寸步没有离开床榻边。午膳也仅用一句“朕不饿”打发掉了。
月下,侯在一侧,站着这许久,脚底都发麻了,双腿站累了,单腿站,单腿站累了,换另只脚接着单腿站。
亦不知这皇上保持同一个姿势这大半日,龙屁股疼不疼?龙胳膊酸不酸?无趣不无趣?
只知道,这几十册奏折已经被皇上翻看了不下四五遍。却只见他依旧没有要走之意。
这时,邢掣悄悄走了进来,站在帷幔后,对着月下猛眨眼,招手让他过去。
月下见皇上紧紧凝着床上的薛妃娘娘,并未朝他看来,于是螃蟹走路横着踱去了帷幔后。
刚到帷幔后,邢掣就一扯月下帽子边的穗子,把他捞到了院子里。
“小月下,皇上在里面一坐就是四五个时辰,饭也不吃,茅厕也不上,皇上什么情况?”
“你废话,不吃饭,哪来的东西上茅厕!估计皇上就是怕上茅厕,才连个茶也不喝。我哪里知道是什么情况,直接原因是,皇上胳膊被娘娘攥着,脱不开身。”
邢掣一副‘你开什么玩笑’的表情盯着月下。
月下道:“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之后他斜斜的用眼角睨着邢掣:“你不去替冬儿提水,找我出来做什么?就为问这个?你什么时候开始也爱打听这些皇上娘娘卧房里的事?”
邢掣一听到冬儿二字,脸竟红了几分。他在储秀宫这些时日,确是帮冬儿提过几桶水。
“你少废话,只是,永祥宫尤妃娘娘已经备好了茶点,派丫鬟过来询问,皇上何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