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凝淡淡道:“我曾偷听到凌烨宸主仆谈话,云天王耶律蒙有个儿子流落民间,方才郝仁看着邢掣说好像,会不会邢掣就是”
凌懿轩啧啧几声:“若是的话,咱们这一局,惨败。”
凌烨宸挑眉抿嘴一笑:“承让。”
玉凝、懿轩、宋哲几人同时嗤笑,别开脸去。
郝仁从袖间小心抽出圣旨展开,宣读:“吾女婉儿、双儿,西岩皇帝已替为父寻回你们胞弟耶律掣。你二人身在西岩贵土,该当代为父叩谢西岩王大恩,切莫与他难为。另命大女耶律婉立即将兵符交给云天新帝耶律掣。钦此。”
数十万兵将唏嘘一声,纷纷抬眼四下找寻找,最后渐渐将视线投去邢掣身上。
耶律姊妹接过圣旨,同声道:“谨遵父皇指令。”两人极为孝顺,父言从不违逆,上前跪谢凌烨宸:“谢陛下寻到我们胞弟,大恩没齿不忘。受我姊妹三拜。”连磕三头。
凌烨宸轻笑,扶起姐妹两人:“请起吧。”看着婉儿:“方才的事,大姐莫怪。”婉儿脸上一红,道:“我不怪你,我再想别的法子教你娶我。譬如毒死你宫里所有女人。”
“大公主,不得无礼。”郝仁上前道:“西岩陛下,请让我国太子出来接玉玺和兵符,接了这两样东西,他就是我云天新帝了。”直直瞅着邢掣。
双儿跳起,看看月下、看看邢掣,又看看映雪、冬儿几位女眷,问道:“四哥哥,我弟弟呢?你快让他出来接旨吧。”
凌烨宸道:“小妹莫慌,令弟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挥袖示意邢掣:“你去吧。”
邢掣一凛,道:“是,爷。”
冬儿惊的捂着小嘴,喃喃道:“邢爷是云天皇子,不,是云天新帝。”陡然升起一股自卑。躲到马车后面偷偷抽泣去了。
邢掣未见异状,而是从衣襟掏出那方绣着‘耶律掣’三个字的绢帕,交到郝仁手中,冷冷道:“云天老头子飞鸽传书来,说我拿这帕子可以换到玉玺和兵符?”
郝仁乍瞅见那帕子,鼻尖酸涩,痛哭流涕,抱着邢掣肩膀嚎啕:“大皇子!大皇子。不,是皇上,皇上。奴才是郝爷爷,大夫人生下你后,我还抱过你呢,你,你当时可尿的奴才身上都是啊。一别十八年,你长得一表人才,奴才却容颜不再。怪时光蹉跎啊,蹉跎。”拿起邢掣那帕子擦起鼻涕眼泪。
邢掣恶心的身上直抖,捏起郝仁衣领将他抛出五步之外,道:“郝仁,那帕子是我妈亲手给我绣的,你拿来擦鼻水,你鼻子好值钱哇?”
郝仁一怔,连忙称是,从怀里掏出玉玺,从耶律婉手里扣过兵符,一并塞在邢掣手里,摸摸邢掣的脸颊:“乖,拿着。是你的了。”
玉凝见状,喃喃道:“郝仁大伯说的那么轻巧的东西,真的是玉玺和兵符么?”
凌懿轩道:“耶律蒙只有这一个儿子,如此巴结讨好也属于正常,他那俩女儿一旦远嫁他国,便没人给他送终了。”
双儿叹口气,巴巴瞅着邢掣手中一玉一符,道:“阿姐,我觉得以后云天再不是我的天下了,咱弟一定往死里整咱们。要是他再将那冬儿娶回家,便是夫妻两人一起欺负咱们。”
耶律婉食指放在唇上‘嘘’了一声,道:“那都是小事。你姐我在想,还有什么法子能嫁给四爷。”
邢掣将手中物件往空中抛了抛,骇得郝仁连连叫:“小祖宗,你慢着点。”
邢掣大乐,拿着玉玺兵符走到凌烨宸身边,双手奉上:“爷。给你吧。”
凌烨宸淡淡一笑,负手而立,看也不看邢掣手中物,而是直直望着薛玉凝脸上疤痕,以及她手中抱着那七色狐,剑眉微蹙,伏在月下耳边说了句什么。月下看看七色狐,小声回了句什么。
凌懿轩注意力在玉玺和兵符上,惊道:“邢掣,你给四哥奉上的是你的国家、名族。”
邢掣说的自然而然:“我的国家是西岩,我的主子是西岩圣上,一天如此,一辈子皆是如此。我的国家、名族自然也听命与他。”冷冷剜了眼郝仁:“你说呢。”
郝仁为难低吟,长长叹了一声:“这…云天那老头子…不,是你父皇说,他有愧于你,他命也不长了,日后云天命运怎样,交在你手里啦。哪怕给西岩永生永世当属国,也随你。”握住邢掣的手:“孩子,你爹爹也可怜,你看在他这般真心,早些回去看看他再晚两年,就见不到了。你妈妈也日日想你念你,多年痴缠病榻,你不该回去看看么?”
邢掣心里一酸,急急抽挥手,“你莫要再说。”四下找冬儿寻求宽慰,却怎也找不着冬儿身影。心里失落极了。
凌烨宸淡淡道:“邢掣,兵符、玉玺是你的。好好收着便是。有你助我,我不必多此一举攥住这两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