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了她,干净一些。”
虽然殷稷没指名道姓,可蔡添喜听得明白,这说的是沉光。
“是。”
他心里毫不意外,即便皇帝现在根基不稳,还要仰仗萧家,可即便如此,他的威严也绝对不容许一个宫人践踏。
他正要退下去安排,刚才仓皇离开的昭阳殿众人竟然又回来了,而他们身后,明晃晃的宫灯排成了一条长龙。
整座皇宫,有这么大排场的也不过两人,殷稷在这里,那来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蔡添喜愣了愣,太后怎么来了?
殷稷已经上前见礼,虽然与太后从来不亲近,可毕竟对方曾是皇后,算是他的嫡母,所以该有的尊敬和体面他都会给。
凤驾撩开了一面帘子,满头华发的太后露出了她威严的面庞:“哀家听说宫里有人蓄意生事,所以特意来看看。”
殷稷不想将事情闹大,也不觉得有这个必要,反正不管沉光最初的算计是什么,她都会用她的命做了结。
“惊扰了太后,是儿臣不对,事情已经解决了,太后还是回宫休息吧。”
“解决了?”太后嘲讽一笑,“可哀家怎么看着,罪魁祸首还好好的,你说呢,谢蕴?”
殷稷一愣,猛地抬眼看过去,就瞧见一天没见的人正立在太后凤驾旁。
一瞬间前因后果都串联了起来。
他本以为这只是沉光设计谢蕴,被谢蕴察觉了没有中计而已,现在看来,谢蕴果然还是谢蕴,她从来不会躲着,遭受了多少算计,就要分文不差的还回去。
可她还记不记得她现在是什么身份,这般明目张胆地和萧家为难,她以为她有几条命?!
他怒不可遏:“谁准你夜半惊扰太后?!”
谢蕴抬眼看过来,虽然清楚地知道皇帝发怒了,可行礼时脸上却不见丝毫畏惧,反倒处处透着执拗。
“奴婢只是听说有人挑唆宫婢出逃,这般大事奴婢不敢隐瞒,可后宫无主,所以只能禀报太后,奴婢诸般举动,皆合乎宫规,不知何处做得不妥。”
殷稷气得说不出话来,谢蕴出身世家,怎么可能看不明白后宫和世家的牵扯?
她在后宫和萧宝宝结下死仇,前朝的萧家就绝对会把她当成肉中刺,眼中钉。
可他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说这些,只能咬牙切齿道:“这件事朕会处置。”
谢蕴没再开口,太后反而笑了一声:“哀家知道皇上和悦妃是青梅竹马的情谊,若要处置她身边的人,你难免下不去手,所以还是哀家来吧。”
沉光听得瞳孔一缩,她要是落在太后手里,那还有命吗?
她救命稻草似的紧紧抓着萧宝宝的手:“主子救我,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