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眼前的一切,包括陆浑都是自己的幻觉,祝清想。
他咬着下唇,故作轻松的语气:“忘了就忘了,反正也不是第一回,你应该习惯。”
陆浑扶额:“祝清,你可真是……”
“真是人间清醒!”祝清快步走进卧室,“马上十二点了,赶紧睡觉!你要是不睡就去其他房间待着。”
祝清又在往自己身上套壳子,陆浑原以为祝清只是想逃避他,现在发现好像没那么简单。
他再次扶额叹息,自己太失败了,一点都不了解朝夕相处三年的爱人。
“明年生日时,我还能收到你送的礼物吗?”睡前关灯时,陆浑忽然问。
“就算离了婚也不是仇人。”祝清说,“我会把礼物按时寄过去。”
再听到离婚这种话,陆浑还是不舒服,但在这之外,他又咂摸出另外一层意思。
祝清也没那么想要离婚。
除了最初给离婚协议书那次,这么久以来,祝清成天把离婚挂在嘴上,却也没有更多动作。
很多时候,他不像为了劝说陆浑答应,更像洗脑自己。
别扭又拧巴,陆浑在心里评价。
说实话,这肯定不是当初他心中完美的伴侣性格。
从前的陆浑不觉得自己会打破心中预设的规则,更不可能耗费时间精力哄人。
可看见祝清这个状态,陆浑胸口发闷,只剩下心疼。
世界不可能完美,他也不完美。
作为凡夫俗子,他会动凡心,只想不顾一切抓紧眼前的爱人。
“我只接受合法伴侣送的礼物。”陆浑说。
“爱要不要,惯的你!”祝清以前不知道陆浑还可以这么气人。
他都想买两包哑药给陆浑下毒。
陆浑抓起祝清的手,借着微弱灯光看他手上的戒指,忽然说:“你的掌纹好乱啊。”
“你又改行算命了?”祝清甩开手,“干点符合你身份的正经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