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怀南做事向来缜密。
对待自己心上人,他更是心细如发,唯恐差池漏算。
“李铭的父母正在找他,已经查出来了不少的东西。”
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说完了头等要事后,接着才缓缓将第二件事道出,“他们说,想用三个亿把人换回去。”
“是吗?”
盛怀南的语气并不多在意,但面上的笑意眨眼间敛得干干净净,“三个亿,他们倒是大手笔。”
“这只是见面礼,他们应该还留有后手。”他又说。
楚景和不在了,他也懒得再演这副斯文人的温文模样。
盛怀南这副眉眼本就生得挺拔冷峻,面无表情的时候很有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
他就像潜伏在阴暗处的凶兽,让人莫由地就生出几分的害怕。
戴着眼镜的男人又问:“那我们要先下手吗?”
“不用。”
盛怀南依然注视着窗外。
连绵的春雨似乎要把一切都浸湿。
他很突然就问,“阿池,如果是你,你会怎样做。”
“李家,还不至于非要李铭那个蠢材来当继承人吧。”男人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又说,“李铭的亲弟弟,勉强也算个能入眼的,怎么就非要留着这个废物?”
被唤作阿池的男人冷冷清清地抬起眼睛。
他的面容一半隐匿在阴影里,晦暗不明的光影映上他淡漠的脸庞,像难以褪去的疤。
“父子亲缘,我们是不会懂的。”
宋以池推了推挂在面上的金丝眼镜,语气平静得毫无起伏,“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们父亲一样,是个禽兽……大哥。”
盛怀南没回话。
他突然就笑。
他笑得张狂,半点都不收敛。
没人会想到如今身居高位的盛先生,曾经是亲生父亲被扔去精神病院的“神经病”,更曾经是在派对上不敢对上心上人目光的怯弱胆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