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吧里,雨声被玻璃隔绝,模模糊糊的,听不清晰。
舞台上换了歌手,短发?女孩抱着木吉他?,清清静静的嗓音,唱着——
“这世界有那么多人,多幸运我有个我们。”
“这悠长命运中的晨昏,常让我望远方出神。”
……
听着那首歌,书燃很慢地眨了下眼睛。
“周砚浔被送进医院后,梁陆东先收到消息,是他?把消息瞒了下来,瞒住了周淮深。在急救室外等消息时,我给你打过电话?,我希望你能回来看看他?。”谈斯宁眼眶潮湿,“你应该还在飞机上,手机关机,打不通,之后,我拉黑了你的联系方式,不再和你做朋友。”
书燃心口?很痛,却哭不出来,她?呼吸着,声音特别轻:“如果我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一定会回来。”
“会吗?”谈斯宁嘲讽地笑,“也许吧。”
也许吧——
好熟悉的一句话?。
五年前,在校外的便利店,和周砚浔最后一次见面?时,书燃也说过同样的话?——
“你是不是很后悔,后悔遇见我?如果没有我,严若臻不会死,你也不会遇见周絮言那个疯子。所有厄运,都是我带给你的,对吗?”
“也许吧。”
“你一定在想,为什么死的人不是周砚浔……”
当?时,她?为什么没有告诉他?——
不是的。不是的。
她?没有后悔遇见他?,她?希望他?好好活着,平平安安。
柠檬水里的冰块已?经彻底融化,杯子湿淋淋的,书燃的心跳也是。她?看着窗外的雨,舞台上的短发?歌手继续唱着——
“远光中走?来你一身晴朗,身旁那么多人,可世界不声不响。”
……
“飞机轰的一声去远乡,灯一亮,无人的空**。”
……
“周砚浔大量失血,昏迷了一天一夜才苏醒。”谈斯宁也看向窗外,身形朝椅背靠了靠,“醒来后,我很想骂他?,更想打他?,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因为我一直在哭,一直哭。我越想越怕,怕到发?抖——”
“他?要是死了,他?要是就这么死了,该多遗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