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出来,正是昨夜自己做的那张考卷。
沈顷换了另一种颜色的墨迹,将他那张试卷从头到尾,完完整整、一丝不苟地批阅了遍。
末了,卷尾之处,对方在他画的那只乌龟旁留下淡淡一句话——
“全部重做。”
沈兰蘅:……
第章
沈兰蘅浑不知,就在今天,沈顷醒来时,是何等的神清气爽。
入眼的是望月阁那方素净的帐。
光影摇晃着,将晨间第一缕凉风送入床帷。
他是在榻上醒来的。
并非是在妻子的榻上醒来的。
见状,沈顷一颗心稍稍放下。与其同时,轻轻一道叩门声,有丫鬟端着早膳走了进来。
“世子爷,您怎么醒得这般早?”
她温声,回应道:“爷昨夜读了近一宿的书,后半夜时,竟累得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后面魏恪大人叫了您一遭,您这才回到了床上。”
素桃只当世子昨晚看了一夜的书,记不太清了。
言罢,她又心有不忍,心疼自家主子道:
“世子爷不必如此鞠躬尽瘁,那事务再繁忙,总归还是要当心自个儿的身子。”
这还未离京出征呢,千万别先累倒了。
沈顷放下水杯,淡淡应了一声。
素桃将手中的银盘放下,又为他倒了杯温水。
一窍不通,毫无章法。
沈顷忽然觉得有些头疼。
国之大事,审势为先。
素白的衣袖如云似雪,于交缠的床幔上轻轻拂了一拂。日影淡若琉璃,落在男子衣肩之处,泛着浅浅的金边。沈顷就从未见过这般性情顽劣、不学无术之人。
更令人难以接受的是,对方日夜寄居于自己的身体里,甚至还成为了自己的一部分。
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