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和的睫毛长而直,呼吸间有薄荷香味,低喃:“真是粗鲁,我就算要杀你,也不会让你疼的。”
魔术师没碰他。
却让时瓷有种被桎梏和侵-犯的感觉。
他单薄的肩膀都是僵的。
短暂的交谈就已经出了一身冷汗,后背有种不舒服的粘腻感。
看过剧本,知道参与恋综的都是危险的疯子无限流玩家是一回事,
亲身跟他们交谈相处是另外一回事。
跟魔术师谈话的整个过程,仿佛有一把冰冷锋锐的手术刀一直抵在时瓷的脖颈前。
他稍微一动就会被划伤,血流如注。
甚至直到现在,时瓷都分不清魔术师到底有没有生气。
是认真的死亡通知,还是在开不合时宜的玩笑。
时瓷觉得现在自己的表情一定不好。
不然魔术师的表情也不会跟着难看。
天和忽然后退拉开距离,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心脏的上方。
他声线语气都华丽典雅,像在出演一场话剧,或者正在魔术盛宴上:“怎么办啊,如果刚刚我给你的杯子里,真的装着毒药就好了。”
天和的语气像是茫然,又像是真的在后悔:“这样我就不会这么莫名其妙,你也不会被我吓到了。”
分不清到底想表达什么的一句话。
但时瓷能听懂毒药与死亡。
魔术师好像想他死。
时瓷终于坐不住了,一下子站起身,想逃离这里。
仓惶间,他忘记自己手上还端着一个马克杯,手一松,杯子就滑落要摔碎在地上。
那只马克杯被另一人的手接住——
顾赤枫换完衣服回来了。
时瓷这个起身扭头,径直撞进了顾赤枫的怀里。
顾赤枫握住时瓷的肩膀半搂进怀里帮他稳住身形,另外一只手举着马克杯,嘴角比ak难压:“怎么了,这么着急?”
顾赤枫高于正常人的体温此时反而带给时瓷一种安全感,暖洋洋的,像是太阳,身上有种阳光晒过的气味。
比魔术师那个外热内冷,仿佛一层皮包裹着一团冷酷淤泥的家伙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