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将八妹拘在后庭,就是不想她见到段允贤生出妄念。
“真有这么严重?”
“严不严重不是我说的,虞家姐妹为了争这门亲事相互倾轧,轮流在祠堂受罚,姨娘见识不到外面的残酷,就不要闹幺蛾子,外头人可不是父王,三两句好话就纵着你。”
赵金燕说的口干舌燥,自己倒了杯凉茶,咕咚咕咚灌下肚,语气也和缓了下来,“姨娘,你们在府里下人面前风光,那是因为咱们是主子,还有外祖和舅舅帮衬,我们在外交际都是受气的。”
自从回到京都,她是受尽了屈辱,还不如被囚禁的日子舒心。
赵金菲年纪小,没出去参加过宴会,对外面的美好有无限向往,但现实是残酷的。
“你不会是骗我的吧?”宋媵妾根本不信她的话,“六郎也经常出门应酬,他怎么从未说过在外受气。”
“如何说?说我们被许多人当众羞辱,却不敢反驳?”赵金燕苦笑,难道说了就不用去了,诉苦除了让家人跟着不畅快,有什么用呢?
“九郎被刺客划伤脖子,你看父王拿乔为难人家了吗?”
宋媵妾闭口不言,赵金菲却道:“九哥伤的又不重,人家带了那么多赔礼亲自登门,诚意十足,为何要为难人家?”
赵金燕不理她,问宋媵妾,“姨娘,若是十一郎伤到脖子,你当如何?”
宋媵妾呐呐道:“伤在脖子,稍不留神就丧命了,自是不会轻易谅解,总要为难虞家一二。”
赵金燕见她还不算太糊涂,就道:“何侧妃的兄长给十郎相看了刑部右侍郎的女儿,她急着让九郎君娶妻,就是怕这门亲事等黄了,七妹年纪还小,慢慢相看就是,别去蹚这趟浑水,惹得父王厌弃。”
宋媵妾还未点头,赵金菲就气的将她推倒在地,“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你自己嫁的不好,就不想我嫁的风光,我嫁的好,不止姨娘会更得宠,兄长、胞弟,你和妹妹、外祖都能沾光,你就是鼠目寸光!”
赵金燕被她怼的无语凝咽,她姨娘就是鼠目,只看得到眼前,竟把七妹也养成了一样的性子。
赵金菲愤愤的跑了出去,她要去晋王夫妇面前扭转局面,一定要嫁给段家的公子,即便不是十一郎,还有十二、十三好多个郎!
刚跑到垂花门,就见几个粗使婆子将父王给她姨娘种的苦水玫瑰挖了,王妃身边的奶嬷嬷与何侧妃守在她的必经之路上,将她拦下,带到了幽暗的惩戒殿关了起来。
赵金菲被粗鲁的推进殿中,不服的叫嚷,“王妃与何侧妃因何关我?”
“既然大姑娘劝不动七姑娘,七姑娘就只能在这里自我反省了。”何侧妃命婆子将门锁好,与王妃的嬷嬷道别,带着自己人扬长而去。
王爷对宋媵妾确有几分偏爱,闯了那么大祸,还是以劝服教育为先,难怪让她养成了刁蛮的性子。
在这府里有什么宠可争,大家都是有儿有女,共享雨露的女人,再受宠也不会比别人多睡王爷一次,多拿一钱银子,多食一口肉。
谁也别妨碍谁。
在福王府用完午饭,拜别了晋王一家,虞青山要带谢宛如游湖,谢宛如诚邀红妆一起,把虞娇娇一人甩在了路边。
虞娇娇头顶火红的苦水玫瑰,牵着她爹的大马,茫然的站在孟章街口晒太阳。
“娇娇,你怎么独自站在这里?”
段羽从马车里探出头,越王世子骑在马上,身后还跟着几位年轻公子,以及二辆马车。
虞娇娇仰头望天,“我父亲有事先离开了。”
她穿着裙裳,骑马不怎么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