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砚山看着楚遇,继续道:“所以,鱼鱼——”
“身份可能会有变化,但真正的爱不会。”
“爱是不会变的。”
祁砚山重复。
楚遇沉默。
祁砚山轻易就从楚遇的只言片语中,猜出他心中所想。
他继续道:
“在楚阿姨那里,你就是她的孩子,是她很爱很爱的鱼鱼。”
“身份重要吗?”
“一点也不。”
这些道理都很简单,楚遇很快想明白祁砚山说的话。
只是他这么多年以来,拥有的东西太少,所以一时当局者迷。
他希望有血缘关系来绑定、来证明,母亲是他的母亲。
但其实,爱不用证明。
楚遇重新拿起酒杯,和祁砚山碰了一下。
“我明白了。”
这些道理他自己到后面肯定也能想明白,只是不免要焦虑难过更长一段时间。
楚遇发觉,有人陪着的感觉着实不错。
僵硬的身体缓缓放松,晚风轻轻溜过阳台,吹动发丝。
楚遇靠在长椅中,注视着远方的灯火,轻轻抿一口酒——
“在我的印象里,母亲总是很漂亮……”
思绪被晚风吹回到从前,楚遇主动说起过去的事情。
——没什么重点,全是和母亲的日常。
楚遇总以为自己好像记得不多了,但这会说起来,又一个接着一个。
祁砚山安静倾听,不时疑问……
聊天断断续续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到十点多,才渐渐停下。
楚遇放松身体靠到祁砚山的肩膀上,酒瓶已经被喝空,淡淡的酒意被夜风吹去远方。
阳台上安安静静的,两个人谁也没说话。
楚遇的思绪慢了一点,他呆呆看了一会远处,忽然开口:“祁砚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