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歪着头,清秀的眉稍稍拧起:
“江还晏对我有私情,他不应该辅佐我,支持我,协助我吗?他秉持着贪图却又放不下我,还要与我作对。这样的爱多矛盾啊,我真的不明白。”
“爱有很多种。有的人爱得热烈,有的人爱得隐忍,有的人爱得霸道。有的人为爱牺牲,有的人为爱成全,但也有的人,他们的爱是无顾一切的侵占与掠夺。”
他的声音平静而温和的汇入她的耳间:
“饲主爱宠,囚于牢笼。饲主的精心呵护也是爱,可这份爱对于笼中物而言,是沉重的枷锁。”
江还晏想掌控她将她囚于掌心。
只有谋得阎崇,才能真正将她锁在他的金丝笼中。
如此想来,一切都能解释得通。
不过小满不信,江还晏的野心仅仅是为了掌控自己。
她觉得江还晏更像是把自己当作“战利品”。
胜战才是他的目的,她只是附属的一件厚礼罢了。
薄窗中盈出了明黄。
宫人们拉开了议事殿的大门。
两人跨入了这座殿阁,在一前一后逐渐拉开距离时,她忽而止步转向了他。
若说自己看不透江还晏。
小满最看不透的,还是师央。
那张近乎完美的精致脸庞上从来寻不出多余的颜色。他微乎其微的笑容或是肃穆,展颜亦或是凝眉,像木偶戏中的木偶,因事态剧情的变迁而被持执者牵动着。
是顺应,而非发自内心。
小满时常在想,这具躯体里到底有没有装着一个人的神魂?
“师央会去爱一个人吗?”
她的声音轻启,回荡在空然的殿阁中。
她曾在江还晏忍持的静默中寻出一道波纹。
可即便她试过一次又一次,她也无法在师央封冻的寒冰下,探出丝毫裂痕。
师央双手揖礼于身前:
“臣无心儿女情长,只望助陛下江河之愿。”
他抬眸凝向她,无澜的声音再度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