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询问不会得到任何回应,眼前的男人垂着眸充耳不闻一动不动。
小满气急:
“你不说,我就将定芳阁是你江家产业的事昭告天下,让天下人看看忠义清廉的江家竟然还开风月楼。”
他挑着邪眸望向她:
“那我也让天下人看看,边城疫难当前,他们拥护爱戴的陛下,竟然还有闲情雅致去风月楼寻欢作乐。”
啧。
江誉清的病情,江家是一条心要隐瞒到底,一丝一毫都不打算透露。
既然如此,她也不会让他顺心。
小满又泛起了方才故作的笑面,一字一句清晰明扬:
“劳烦郡执督帮我准备誉清的衣衫,我今日就宿在誉清的寝院。”
精雕的大门被推开。
一时灌入了夹带着雨水的潮湿风涌。
素净的阁室内青纱飘扬,每一处都规整无尘。
淡淡的草药味并不明晰,应是被这场大雨袭来的泥土芬芳遮盖了大半。
走往深处。
掀撩在两侧的帷帐下,被褥平展的铺在床榻上。
床边整齐的摆放着一迭衣物。
雪白的纱袍绣着浅浅的银丝,她曾见过江誉清穿在身上。
不知为何。
自步入江誉清的寝院,小满心中就油然而生了一股微妙的情绪。
就像那座小亭之中咕嘟咕嘟烧煮的茶水,闷在胸口,沸在心头。
是紧张?害怕?欢喜?忧思?
好像都不是,又好像都有一些。
她伸出手,想去触摸那迭衣物,却定忽然止悬停半空。
她生出一念,念及自己的手不洁净,恐染脏了这无瑕的白衣。
可她又很想触及。
很想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