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她的小玫瑰招人喜欢。
“嗡嗡”,手机又响了一声,霍玉兰甚至能猜到肯定是薛竟原纠缠不休。
拿起手机一看果然是对方申请消息——玉兰有很多的私产需要亲属认领,请通过一下。
话说得非常客气,可是霍玉兰甚至能够通过这几个字,想象到薛竟原现在一定是微微眯着他那一双瑞凤眼,其中溢满了算计。
而薛竟原确实生怕对方不加自己,又发出了申请——我是玉兰生前最后的朋友,我只是暂代她拿着那些财产,只要你能证明是玉兰的亲属,我立刻会……
薛竟原擅长拿捏人心,更知道人为财死,他认为这世上所有的人对于白白得来的钱财都没有办法拒绝。
他坐在自己的房子里面,形容其实有一些憔悴。
他长了一双非常好看的瑞凤眼,眼尾上挑,眉目斜飞。
他虽然今年已经三十出头,可是容貌依旧非常俊美年轻,轮廓锋锐,身材也很好,腰背挺阔。
他是一个一眼看去就非常抓人眼球的人,像一把开了刃的刀,岁月和成功带给他的是烈酒醇香,也是锋芒虽然敛起,却依旧所向披靡的气势。
可是他此刻嘴角的胡须已经冒出来很长,几天都没刮了,他从前从不会这么邋遢,他是从底层一步一步爬上来的,从来都把自己打扮得光鲜体面……
可自从得知了霍月兰的死讯,他整个人都像是被抽掉了脊梁骨。
薛竟原根本没有办法去相信霍玉兰好好的竟然会死。
他甚至每一周要去心理咨询所三四次,询问霍玉兰病情的进度。
他在等她治好,等她回心转意和自己结婚。
他甚至觉得,她就算三年五年十年八年都没有办法康复,他也可以等。
他有时间也有能力陪着她继续熬下去。
可是她突然间就死了……
薛竟原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结婚的一切,包括给霍玉兰定制的婚纱,都是他们最开始落魄的时候,她捧着一本旧杂志,艳羡地说起某个明星的结婚的礼服好看,是哪个设计师的手工定制。
现在就在他这间房子的某个朝南的房间里面,穿在一个塑料模特的身上,薛竟原每一天都会去看。
他还没有来得及带霍玉兰看礼服。
而现在他依旧不肯相信霍玉兰已经死了,薛竟原甚至自己去看了两次心理医生,但是他觉得自己治不好了。
他总觉得霍玉兰还活着,或许这只是霍玉兰脱身的计策。
毕竟她为了离开自己什么都做得出来……而自从得到了霍玉兰的死讯,知道了霍玉兰的那些前男友们。
薛竟原一边恨得牙痒痒,因为他发现自己从来不是霍玉兰的唯一,而霍玉兰却是他的一切。
可是他却一边把这些人想要霍玉兰骨灰的人全部都……都聚集在一起。
哪怕是偶尔……偶尔能从这些人的口中知道一些他曾经不知道的霍玉兰的过去,也能聊以慰藉薛竟原那千疮百孔的心。
他麻木又急切地一遍一遍加那个退群的人的好友,不肯放过任何能获知霍玉兰的渠道。
他明白自己的做法无异于饮鸩止渴,可他根本停不下来。
手机一直都在嗡嗡叫,霍玉兰索性把手机关机,平板也静音了,直接坐在客厅的固定电话旁边,拨通了牧引风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