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小师从“从云”大师“谢如意”,得其严厉教诲多年。她外公曾说漏嘴道从云大师有一次喝高了在其面前夸赞她“下笔独具风骨,慧根极佳,颇有大家风范。”便寻思着上三味书肆试试。
镇上还有不少酒楼、小吃铺子。她的厨艺亦是不错。留学在外多年被迫练就了一身手艺,她可以毛遂自荐当大厨,也可以卖些方子换银钱。
一想到赚钱机会颇多,她的内心不禁蠢蠢欲动起来。
沐瑶决定先去三味书肆碰碰运气。
这家书肆在扬名镇名气很大,位居镇中心长乐街七十二号,是一块不可多得的黄金宝地。
三味书肆不仅售卖出借各类书籍,还售卖一些名家字画古玩珍藏,引得一群达官显贵文人墨客时常光顾。
紫檀木的牌匾鹤立于高顶之上,“三味书肆”几个字行云流水,遒劲挺立,处处彰显着书肆深厚的文化底蕴和品味。
傍晚时分霞光满天。书肆中却早已点起了星星烛火。
四面墙角各摆放着一尊高脚檀木几,上面各放了一鼎香炉。茉莉花的熏香袅袅飘起,整座书肆弥漫着淡雅的香气,使人头脑格外清明。
玄武石铺成的地面一尘不染,烛火的身姿倒映在石砖上仿佛铺上了一层淡金的柔毯。
书肆分为三层,每层排列着整齐的书柜,一排排幽深直通,望不到头。
沐瑶不禁感叹这家书肆的东家真是大手笔啊!论其规模,哪怕放眼二十三世纪依旧令人叹为观止。
“小郎君是想买书还是借阅?”前台一个看上去十六七岁的清秀男子热情地迎了上来。
沐瑶理了理思绪:“在下沐瑶,读过几年书,听闻这里有招抄书学子,特来打听。”
伙计王皓笑道:“小郎君,咱们书肆是有在招抄书学子。按本计酬,每本的酬劳会根据字数定酬。不知小郎君想抄哪类书籍?”
“能否先让我看看需要抄写的书籍?”
王皓指了指身后靠右的三排大柜子,上面密密麻麻有序地摆放着一层又一层各类书籍,天文地理,野史杂记,神话杂谈包罗万象。
沐瑶选了《大允国国史》,《各国杂记》还有一本长篇小说《四神志》。
王皓惊讶道:“小郎君,这几本书平时鲜有人选。”
“哦?那他们一般会选些什么?”沐瑶好奇道。
“诸如《大论》、《能测》还有《注经》之类的。春考临至,大多数考生会选择和考试相关的书籍。小郎君看着面生,也是来参加春考的吗?”
沐瑶不知春考的规则,也不知女子能否参试。若是没有限制,说不定这也是一条不错的出路,便好奇道:“请问参加春考有什么条件吗?”
王皓瞪大了眼睛不解地看着沐瑶,沐瑶被他看得头皮发怵。
春考可是大事儿,但凡学子,哪个不想入仕为官?当下女子珍贵,漂亮的更是稀少。大允国美人排行榜前三十的美女有一半以上住在上京。她们大多是达官贵女。听说这些女子肤若凝脂,头发茂密,身材高挑,还会琴棋书画,吟诗作对,比镇上乡间那些个强上百倍。
在大允,“好儿郎,读好书,挤破头,去上京,居高位,娶美人”深入人心。这小郎君的消息得多闭塞啊,居然连这些最基本的都不知晓?
孰可忍孰不可忍!王皓立即扫盲道:“春考是我们这儿的头等大事。咱们儿郎一旦高中便是得了功名,就有了入仕的资格,娶个美娇娘不再是梦想了。再过两个月便是一年一度的春考,下半年还有一次秋考,一般会在秋末举行。报名考试没有什么限制,只要自己想考,都能报名。只不过在春考前夕会有为期三天的测选。通过后方能参加为期9天的终考。三天考一门。范围是《大庸》,《律论》和《经论》。朝廷每年下放的入仕名额有三百,各地考生却达千万。所以考试难度极大。”
“那女子也能参考吗?”沐瑶进一步询问。
王皓微怔,思索了好一会儿才道:“律法上倒没写不行,但是也没有女子会参加春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