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仿佛突然蒸发一样,没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这对于舒隽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但他心里清楚,好事不会无缘无故地发生,一定是有人在帮自己。
“我本来不想跟你说的,怕你为难。”厉璟源考虑到这件事可能会影响到舒隽的情绪,只想让楚博仁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他的生活里,不再打扰。
舒隽看着前方,神情很冷漠,没有丝毫落寞的情绪:“他消失,我只会高兴,不会为难。”
两人都沉默了片刻,拐过另一道街角时,舒隽开口提议:“小漾下周就要回去上学了,我明天带他去把名字改了。”
“他自己要求的?”厉璟源对于楚漾要改名字的要求并没有很意外。
舒隽点头:“他跟我提过几次了,不喜欢改掉也好,我的名字也是后改的。”
小的时候,舒隽也随楚博仁的姓氏,叫楚隽。
但是从他懂事起,就非常排斥自己的姓氏,在学校里自我介绍时,他都会说自己叫舒隽。
舒是他母亲的姓氏。
每换一任老师,他都要解释一遍,但他就是执拗地不肯用楚隽这个名字。
后来终于成年,读大学时户口迁移,他连带着名字也一起改了。
厉璟源猜到他改姓氏原因,并没有多问,而是趁着等灯的时间,伸手安抚地捏了捏他耳垂儿:“舒字很好听,以后我们的孩子跟你的姓氏,可以取个很好听的名字。”
舒隽笑笑,转头看向他:“这周末和我一起去公墓吧,我想带你去见见我母亲。”
“好。”
周末一早,舒隽和厉璟源带着楚漾一起出发去城郊公墓。
楚漾十一岁,舒奕秋去世十一年了。
从前都是舒隽自己一个人来扫墓祭奠,但今天他不再是孤单的一个人。
舒隽怀里抱着一大束白菊,厉璟源提着其他扫墓用品走在他身侧,楚漾人小腿短,落在他们身后两步远的位置。
舒隽停在山腰的一座墓碑前,厉璟源和楚漾也跟着停下脚步,墓碑上有舒奕秋的名字和照片。
照片里的女人很年轻,眉眼温和,微微勾着唇角,笑得很温柔。
舒奕秋去世时也不过才三十五岁而已。
楚漾是第一次来到母亲墓前,看着上面的照片愣愣地出神。
过了好一会儿,他不说也不动,舒隽矮身蹲在他身旁叫他:“小漾。”
楚漾吸了吸鼻子,转过头看舒隽时眼圈红得像小兔子:“哥,你说妈妈她会认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