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四郎活了二十多年,见过最多的钱财,也不过就是那五十两纹银,听闻胡员外要为一妾室白白的把二十万粮税捐出去,黄四郎心中便为他一阵肉疼。
同时,他也不得不佩服这佟师爷的计谋,自己若能查出案子真凶,不仅了结了案子,还能凑齐粮税,这么一举两得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佟师爷笑道:“员外可是说笑么,二十万粮税,可不是说拿,就能拿的出来的,我们若放了胆子于你家中赌输了,岂不是丢了命去?这粮税,可是天子要征!”
胡员外更是轻蔑一笑,大概是笑这师爷眼界太低,竟不相信自己能拿的出二十万粮税!
他胡员外在这房陵县做生意几十年,收拢的钱财,可止万贯!
“佟师爷,吴县令尽管放心,我可将那黄金拿出来与你们瞧清楚,若我真有,你们便开始查案,若没有,你们也可自行离开,断不会叫你们赌输了。”
眼看着三人说来说去,也是勾心斗角得厉害,黄四郎不屑于这种心机勾当,便放眼打量这院子,只觉得赏心悦目,倒也羡慕。
然而他却未曾注意到,之前那狗仗人势把他打伤了的狗腿子,已经注意到了自己,并且心中已经产生了大大的疑惑。
那狗腿子心中疑惑,此人,如何与前几日我教训的一个乞丐如此相似?莫不是我眼花了?
那边三人商讨罢了,胡员外便叫那仆人去将钱财搬出来,不过半刻,两个人就抬着一大盘东西出来了,那东西用红布盖着,想必就是纹银吧?
然而若是纹银,这点数量,恐怕没有二十万!
胡员外早已经看出几人的疑惑,伸出一只手把那红布拉开,暴露出来金光闪闪的一大盘黄金条子!
黄四郎双眼顿时睁得老大,再看那县令,也是眉目震惊,也就是佟师爷这等见过世面的文人,才平淡无奇。
“好,既然员外如此有诚意,我也不啰嗦了,黄羿你过来。”县令对黄四郎招招手,黄四郎便走到员外面前,作了个揖:“小人黄羿,乃是京城调派而来,见过胡员外!”
那胡员外上上下下的把黄四郎打量审视,只觉得此人略有些眼熟,却不知正是自己曾经欺辱过的乞儿。
看了黄四郎半天,胡员外捋着胡子点头“不错,这黄捕快一身正气,想必定然能将此事做好,既然有吴县令和佟师爷二位做担保,我便也放心了。”
“员外无须客气,查案本就是我的职责所在。”黄四郎又作揖,心中却早已把这员外恨得牙痒痒!
众人又闲聊几句,胡员外将那案发的房门钥匙递给了小斯,令那小斯带着黄四郎和张班头进门去。
三人来到门前,黄四郎问小斯道:“房内东西可有人动过?”
小斯摇头:“哪敢啊,两位大人请进。”
那门一开,一阵风就簌簌的吹过来,夹杂着血腥的气味儿,黄四郎眉头紧皱,身后的张班头更是直接捂住了鼻子。
两人同时踏入屋内,立刻就瞧见了那案桌上的女人头颅!
“呕!”
一旁的张班头根本忍不住,一见此场景,几乎是立刻就吐了出来,好在他理智仍在,一把将门口摆放的青釉陶瓷扯过来,正对着瓶口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