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四郎一时不懂吴县令的意思,只觉得他是话里有话,思索了一番,却也没有结果,便直接的说了。
“小人这脑袋也不灵光,大人不妨有话直说。”
只见吴县令嘴角扯出一个邪气的笑,与平日里黄四郎所见的清正老实的模样大有不同,黄四郎略有吃惊,却按兵不动,静待县令开口。
吴县令起身环着黄四郎的屋子走了几步,一只手抬起来放在胸口的位置,似乎是欲言又止,半晌方才开口。
“黄羿,你可知,这天下奇闻怪事数不胜数,可未必是样样都容我们追问?”他乱七八糟的问了一句,却半点没有说出重心来,惹得黄四郎开始有些不耐烦。
若非面前这人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自己可不会在这里听他罗里吧嗦的!
见黄四郎皱眉,吴县令还以为他是疑惑不解,便又道:“霸王山你可知?”
黄四郎虽然不了解黄羿的身世,但这霸王山,却是房陵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方,那里常年霸占着一窝飞贼,房陵县的人来来往往都要经过那条道,这么多年来,真是被那群贼匪打劫去了不少银子粮草!
官府自然也派人去剿匪过几回,却因那霸王山是易守难攻,去了五六次,也是无功折返,还损失了不少衙门官差。
黄四郎点了点头:“这座山,我倒是知道,但此案件,难道和霸王山有什么联系?”
“我既提起,便是有些联系的。”吴县令不知还要卖多少关子,只叫黄四郎急得想要骂娘,又继续说:“那胡员外之妾,我猜测便是那霸王山上的贼匪所为,你若想在这房陵县平安度日,便不必查出真凶。”
猜测?
黄四郎不免疑惑,心说这县令难道这么笃定他自己猜得十拿九稳?竟现在就叫自己不必查出真凶……莫非,他有什么证据!
“嘿嘿,大人此言差矣,您不过是猜测,又怎么评判这杀人凶手就是那霸王山贼匪?再者,我若不查出真凶,难道要找替死鬼不成?如此下作的事,可并非官差所能为的。”
听闻黄四郎此言,吴县令老脸一耷拉,神情便有些愠怒,想到黄四郎此前便是被贬下房陵县而来,心说恐怕也是因为他不开窍。
吴县令此前也是个忠厚老实之人,此刻见黄四郎如此单纯,倒像是瞧见了当年的自己,心中生出同情,便坐下来与他慢慢的谈。
“黄羿,你可知这官场无情,你若真是凭着本事办事,却也无人会搭理你,除非是那皇帝陛下亲眼瞧见了……可咱们在这小小的房陵县,一旦得罪了这里的霸王,哪还有立足之地?听我一言,照我说的办了便是!”
吴县令虽然还是一副话里有话的啰嗦样子,黄四郎却已经大致的明白了他的意思。
左思右想,此刻自己若不答应,明日遭殃的,恐怕就是自己了……他思来想去,还是先点头了。
“大人所言极是,是黄羿愚钝,听了这许多竟才听懂,大人放心,此事黄羿定会办得神不知鬼不觉。”
听到黄四郎此番话,吴县令才满意的点头,“嗯,识时务者为俊杰!”
两人又絮叨了半晌,黄四郎才将那县令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