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害怕啊,”池渊就是故意臊他哥,用正常音量拐着调重复,“我好害怕啊,谁能救救我?”
“谁也救不了你了,”林妄抽回手,扯出一片湿巾擦掌心不明显的汗,“回去就把你给剁了当化肥,种花儿。”
池渊也扯了片湿巾,一本正经地问:“什么花?”
林妄“扑哧”乐了,又绷着脸说:“向日葵,种一大片。幸亏你长得高,不然都不够用。”
俩人小朋友似的你一句我一句地怼,菜上齐了才算打住。
刚吃两口,门外进来几个熟人,林妄抬眼一看,邹若月和副导演还有几个编剧摄影,一行人脸色疲惫地走进来。
餐厅人少,两拨人一下就对上了,林妄是小辈,先给他们介绍了池渊,池渊点点头就算打过招呼了。
“都认识都认识,之前合作过好几次呢,”副导招呼邹若月,“邹导咱拼个桌?”
邹若月不拍戏的时候总笑眯眯的,点头说:“拼吧,跟池渊有段时间没见了,上回见还是方忱那老小子的生日,我可随出去不少钱。”
“您生日千万别忘了他,”池渊懒洋洋地笑了声,随口把舅舅给卖了,“他不差钱。”
饭桌上,林妄问:“今天怎么出来吃饭了?”
“甭提了,上火,出来透透气,”副导叹了口气,“这边儿出大问题了,不知道哪块惹了当地的环保组织,非说咱们影响环境了,给咱告了……小林你说说,咱们到哪不是干干净净来、收拾妥当再走?就怕这个。”
编剧也上火:“防不胜防,这群人跟疯子似的,粘上了就甩不开。”
邹导反而心平气和:“还能待一个月呢,慢慢找,找不着就换地方。”
“邹导,男二的戏份有一半都在这个景拍的,人还没找着呢。”
副导嘴角起了俩泡,再重新选地方选景,拍摄时长无限延长,经费预算不提,场景契合度就是个大问题。
“您随便在圈里扒拉扒拉吧,”副导苦中作乐,开玩笑说:“赶紧找个熟人救场,演技过得去就行。”
摄影和池渊合作过几个mv,这一桌子可以说都是熟人,干脆指了指池渊说:“您也甭挑了,我看池老板就顶好的,我拍他多少回了,拿我人格担保,这位特上镜,还高!还漂亮!您看看您不就想找漂亮的吗。”
一句无心之言,邹导推了推眼镜,表情瞬间认真起来,来回打量池渊。
池渊看了眼林妄,两个人交换了眼神,刚才还闹着要演,没想到转眼这事儿真落自己身上了,说不上来的奇妙。
池渊回过头,淡然地接受邹导的眼神,也半玩笑半认真地说:“我最近还真没什么行程。”
邹导一摆手:“吃饭,吃完跟我回去试戏。”
吃完饭几个人浩浩荡荡回去,邹导给池渊个剧本,让他一个人演那一小段剧情。
林妄自己试戏的时候不觉得,看池渊试戏反而紧张了,有一种他挨骂没事,池渊挨骂他倒先受不了的护犊子心理。
林妄不了解,池渊演戏这块还真不是白板一块。
以前发歌拍摄mv全是他自己出镜,和圈里圈外各种人合作,剧情不少是有名的编剧亲手把关的,演技也是方大导演手把手教,演戏这事儿,池渊正经学过,也正经有天赋。
方忱当初不止一次想带池渊走演员这条路,可咱池老板清高,只爱搞创作唱唱歌,不感兴趣的东西碰都懒得碰,方忱前几次问还好好拒绝,再多问几回,哪次都冷嘲热讽回去,给亲舅气的找姜岚馨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