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么事。”
陆怀安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生气,但也不是完全没生气。
他睁开眼睛,看着屋上的横梁:“我只是……太久没遇到这样的情况,竟有些神思恍惚了。”
以前,他是习惯了的。
习惯了他妈倒打一耙,习惯了父母的偏心,更习惯了把所有责任往自己肩上扛,累了痛了也无所谓。
男人嘛!
爸妈从小就灌输的,他是老大,得扛得起事,受点委屈没啥,打他骂他是为了他好,这套观点他也从来没去反驳过抗争过什么,给他的他就拿着,不给的也没去要。
可现在回头想想,他弟难道就不是男人了?
家里房子给了陆定远,田也给他,地也给他,连娘老子的养老钱都给了他,到头来他爸瘫痪他陆怀安照顾的,他妈也是他陆怀安养的老!
从未涌起的一个念头,此刻充盈于胸:凭什么?
沈如芸有点懵,嗫嚅着:“怎么突然就……就生气了?”
“是啊,怎么突然就生气了?”陆怀安想想,也觉得颇为可笑:“不,不是我怎么突然就生气了,而是怎么以前我就都忍了,都觉得挺正常呢?”
他轻轻地吁了口气,露出一抹惨淡的笑意:“这不正常的。”
做过了父亲,就知道真正爱自己的孩子是怎样的心情。
或许三女儿无法做到一碗水端平,但至少,不会像他妈这样。
想起曾经那些事,他一件件慢慢在心里捋平了想。
心里隐约有了一个想法,但他不敢确定。
过了一会,赵雪兰骂累了,回了屋。
陆怀安翻身起来,把给周支书和钱叔的袋子拿起来:“走吧,去周支书家看看。”
到了周支书家,只有周乐诚在扒饭。
看到他们,周乐诚赶紧起身:“陆哥,我叔去钱叔家了,钱叔这几天病了,在家养着呢。”
“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