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这一别,两人再见面是什么时候,两人还会不会再有机会切磋一番????
不等张沈飞悲春伤秋结束,马车已经走过那段充满回忆的小路上了小桥。
如钱铁柱所说,
之前那条蜿蜒清澈的小河确实已经干涸,河床裂开一道又一道干燥的皱纹,仿若土地的沧桑老脸。
细沙与泥土交织成一片无垠的黄褐色,不再有水的波动,只有风的足迹在上面轻轻掠过,卷起一阵阵尘土。
河岸两旁,枯萎的柳树无力地垂下它们的枝条,往常经常在这里聊天的几个老太太,也不见了踪迹。
张沈飞还记得一个老太太说起过,他是她活了七十多年见过的唯一的一个俊后生……
听到张沈飞询问,钱铁柱一边挥舞着马鞭子一边说:“八个老太太死了六个,剩下的那两个都在家里躺着呢……”
啊,这个……
马车上其他人皆是沉默。这话没法儿接啊!!!
几人于是进了村,天正是不冷不热的时候,村子里却没什么人,也没有小孩街头巷尾奔跑打闹的身影。
这让这座山中的小村平添几分寂寥。
马车停在钱家门口,钱铁柱拉着缰绳让大青马停下,同时朝着院子里大喊一声:“妈,妈看我带谁回来了!!!”
“是柱子回来啦,带的谁呀???”屋子里传来赵桂花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阵脚步声。
大门被打开,当看到车上的张沈飞一行人时候,明显瘦削了不少的赵桂花的脸上骤然闪现一抹惊喜。
“大飞来了??这些是你朋友吗??来,大家赶紧下车屋里坐。”
所有人下车进了屋,赵桂花在里屋翻找了半晌之后端出来一小碟儿南瓜籽儿。
“现在都在公社里吃饭,家里也没有粮食和吃的……
这些南瓜子还是我之前见公社做饭的时候,顺手弄回来的……大家凑合着吃点。”
赵桂花脸上闪过一抹尴尬。
外甥带着朋友来家,却连一点好吃的都招待不了,只能用点南瓜籽,这可不是待客之道。
但现在这年景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好在外甥带来的这些人都很是随和,并没有嫌弃这些南瓜籽的意思,一个个吃的香甜,还夸着南瓜子颗粒饱满。
张沈飞嗑了几粒南瓜子之后,便询问起小舅去哪里了,怎么没在家。
“你小舅去公社开会研究水稻的事情了,等晚饭后才会回来……”赵桂花斟酌了许久,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道,“大飞,伱们这次过来是玩还是有公事要办??”
如果是公式的话,自然有介绍信,等到饭点儿,拿着介绍信去公社食堂直接吃饭就好。
如果是私事,她就得想办法管这些人的吃喝了。
要是只有外甥一个人还好办,全家一人省下一口也够他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