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以死明志,我偏不让他如愿。
“将太傅送回家去。”我恶劣地笑了笑:“若敢自尽,便把他的独子杀了陪他上路。”
侍卫将他架了出去,我听他“暴君、昏君”地骂了很久,最后声音还是渐渐远了。
想到老头怒不可遏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心里多少有点快意。
这一番胡闹之后,问题还是没解决。
没一个臣子敢抬头看我,想来都不想接这个烫手山芋。
我其实心中已计划好挑一个三品大员坐镇,再搭他麾下一个品阶不上不下的京官去干这得罪人的活。
河东大大小小的官员会被我以赈灾不利薅下来一批,届时便由着他们安排点人上去。
我从前一向忌讳京官在地方发展势力,只是眼下无人可用,我必须抛出合适的筹码。
这些看似恭敬的臣子们,又何尝不是在等我添赏头?
我正要开口允下河东太守一职,却听到熟悉的温润声音传来。
“臣愿往。”
声音来自身后的内殿,我忍不住回头。
许久不见,他清瘦了一些,想来河东道的风水并不滋养这位世家公子。
不过风采不减分毫。
他走到殿前,朝我跪拜行礼,我允他起身。
“请陛下恕臣擅离职守。河东道如今灾情紧急,臣甫一安排好赈灾事宜便赶赴京城,好向陛下亲自禀告。”
想来他是在内殿等我,却听到了朝堂上的这场闹剧,才主动请缨。
先前我并不想让他趟这浑水,但他既然敢回京找我,心中必然也有了计较。
我只觉心中熨帖不已。
“陛下,臣请接任太守职责,统筹赈灾事宜。”
他眼神坚定,又是朝我深深一拜。
“瑾爱卿平身。”
我按捺住喜悦,扫了眼瞠目结舌的臣子们。
“众卿以为如何?”
有太傅前车之鉴,自然无人敢出言发表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