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
凛冽的北风依旧席卷全城,这两日气温持续下降,以至于贾琰猜测,这个红楼世界是不是提前进入了小冰河时期。
贾蔷乘车抵达德盛坊的这间小院时,院中正传出抑扬顿挫的读书声。
“春为阳始,夏为阳极,秋为阴始,冬为阴极。
阳始则温,阳极则热;阴始则凉,阴极则寒。
温则生物,热则长物,凉则收物,寒则杀物。
皆一气别而为四焉。其生万物也亦然……”
贾蔷闻之,面色有些古怪。
院门并未锁住,虚掩着。
似乎意味着主人早就料到有人会来一般。
他顿了顿,缓缓推门而入。
放眼望去,贾琰裹着厚重的大氅,头戴裘皮风帽,正凝立在屋檐下,向他看来。
目光平静而锐利。
“琰哥儿。”
贾蔷尴尬一笑,略一拱手道:“某奉命而来,请你去荣府赴宴。”
贾琰淡然一笑:“何故请我赴宴?”
贾蔷点头:“老太太说,你我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终归是贾姓之人,何必这般生疏。
老太太还说,今日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失望便是。”
贾琰闻言沉默片刻,缓缓点头:“可。”
阿昌从一边冲过来,扯住贾琰的衣袖,连连摇头:“少爷,不能去!”
贾琰温和一笑,“阿昌,不妨事,我去去就来。”
……
贾蔷与贾琰乘坐的马车依旧从荣府侧门而入。
望着贾琰独自一人在两个荣府婢女引领下穿过狭长的甬道进了贾母院,贾蔷眸中掠过一抹复杂之色。
他低头轻叹两声,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