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遇幽幽道:“我知道我说的特别欠揍,但我现在根都被拔了,随时都有可能不是我自己了,难得这会儿脑子还清醒,得把所有感受如实说出来,才有助于你帮我把根寻回来啊。”
支洲注意到了关键处:“如你所言,情根一旦被夺,情欲意志被控制的程度,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们焉知你所说是真话还是谎话?”
澄明点头道:“兰世子昨夜助那妖女逃脱,分明是受其迷惑……”
“你们自己分辨吧。总之拔根后的事我也记不太清了。”兰遇嫌自己身子僵得难受,蹬了蹬腿道:“我现在就希望你们能帮我把情根找回来,哎,男人没了情根留着根也没意义啊……”
“……”
戈平仍旧不解:“你扮成殿下时就没考虑过会有这个结果么?”
兰遇叹息:“我本以为设下‘噬笼’,万无一失的嘛。”
支洲身子一倾:“那不是神庙圣物么。”
众人神色微震,神庙本就是遥不可及的圣地,圣物亦如是。
司照道:“嗯,没想到袖罗教连噬笼都能破。”
兰遇:“不是的哥,我一看到她被灼烧,就心痛难忍,自己把火苗给掐灭了。”
“……”
兰遇又想起来,“哦对了哥,我的八卦盒被他们给没收了,噬笼也放里边呢。”
澄明侧向支洲,支洲人还坐着,从兜内掏出锦盒,并没有即刻归还的动作,道:“听闻八卦盒,能锁万千灵邪,就连戈小将军手中的斩魂刀,也是殿下所赠,这些圣物,从来只得耳闻,难得一见,想不到尽收在殿下囊中,无怪殿下昔日能够盛名天下。”
他这句听着像恭维话,总令人有些不适,尤其是昔日二字。戈平道:“戈大侠,太孙殿下的盛名,又不是靠这些圣物。”
支洲起身将八卦盒送到司照跟前,“那是自然。只是如此宝物殿下切不能再丢了,我们拿着倒无妨,落入妖邪手中就麻烦了。”
他双手捧上,姿态恭谨,但轻视之意难掩眉色间。
司照心平气和接过,浑然不以为意。
支洲嘴角一撇,澄明步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将支洲挤到一边,恭恭敬敬地问道:“殿下已暗查过‘情丝绕’,也与他们交过手,未知可有抵御之法?不瞒殿下说,王子中此蛊后,军中都有些人心惶惶,大家都担心这袖罗妖人故技重施,再对其他人下手……”
支洲冷笑了一声:“殿下要是有法子,兰世子又岂会中套?”
司照道:“抵御‘情丝绕’的法子,也不是没有。”
戈平身子往前一倾:“是什么?”
“不近女色,”司照道:“不要对任何一个女子动心。”
戈平:“……”
兰遇乐了:“也不可对男子动心。”
众人:“……”
司照:“不论男女,种下‘情丝绕’首要条件便是动心,只要意志坚定,纵使袖罗教出手,也不会得逞。”
大厅内一时沉默。
袖罗教诡计多端又最擅伪装,真要有绝世美人存心色诱,哪是人人都抵挡得住的?
“不动心”三个字说来容易,难道袖罗教一日不灭,他们就得多打一日光棍么?皇太孙殿下你都办不到吧?
当然,这种话大家也就是暗自腹诽,不敢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