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语气很熟稔,穿过来的视线透着善意。
仿佛和席延是多年老友。
可席延……压根不知道他是谁,或者说“他”是个什么东西。
席延直视那道轮廓,没有移眼,坦然道:“你认得我?可我从未见过你,你是什么?”
席延说得平静。
对面那道轮廓却明显颤动了一下,目光变得错愕。
席延能明显感觉到那道目光围着他上下扫动,将他翻来覆去看了个遍。
那目光极有穿透性。
仿佛能将席延里里外外看透。
席延很不适应这种目光,这让他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他微蹙了下眉,还未等他说出不好的话,对面那道轮廓率先察觉到了他的不适,轻叹了一声:“抱歉。”
随后,他收回了视线。
“我只是一抹被剥离、遗落在混沌中的意志,你不必太过在意我,我不会伤害你。”他温和地安抚道,“你若愿意,可以称我为佚名。”
席延:……
佚名,无名氏。
这是不愿意自报家门呀?
不过,席延目光微闪,还是遵从内心问道:“意志?你是什么意志?”
意志很难凝聚,也不是什么都能诞生出意志。
可惜,那道自称佚名的轮廓笑而不语,并没有报出自己的真正的来历。
席延表示理解,等了一会儿l,没等到答案,顺势转移了话题:“你刚刚说‘我回来了’,所以,我曾经来过这里?与你相识?”
佚名答非所问:“怎么,带你过来的小蓝球,什么都没有和你说吗?”
席延撩起眉眼,云淡风轻:“时机未到……”
“但我来了,时机就到了?”
话未落,佚名就将席延后半段话给接上了。
这给席延一种,他和佚名之间很有默契的感觉,可实际上,他对佚名一无所知。
席延神色不变,甚至勾起嘴角,轻笑道:“对,你来了,时机就到了。”
佚名那道流光的人形轮廓,抬起了手,随意一拂,他身前多了一个只有轮廓的流光桌,桌上还摆着茶盏,身后也出现一把高背椅。
佚名从容坐下,懒懒得靠在椅背上。
这场面多少有些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