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夫人坐了半晌,有些累。
既是如此,她淡淡道:
拖进柴房,着人看守起来。
待贵客走了,便依家法沉塘吧。
柴房里。
江书口中被塞了粗布,粗粝的织物擦得口腔内嫩肉生疼。
她刚才被那男人弄得太狠,身上处处都痛。裙腰处也湿了一大片,冷风吹得板结成块,磨得人难受得不行。
可双手都被捆在身后,江书连抻一下衣裙都做不到。
她平日里最是干净勤勉,连小姐院里的花盆底都擦得一丝灰尘都无。
没想过自己要这么狼狈地去死。
甚至都没机会擦洗一下黏腻的腿间。
骗人,都是骗人的。
她已经自己折断了脊骨,趴在地上苦苦求饶。却还是要死。
这就是她的贱命,她得认。
今日顾府的赏梅宴应是大获成功,到了戌时人还未散。
贵人们的笑声,透过柴房紧闭的门,钻入耳中。
江书等死等得困倦不堪,慢慢闭上眼睛,迷糊过去。
被一串脚步声惊醒。
是要押她去沉塘的吧
江书吃力坐直身子,想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凄凉可怜。
吱呀——
她下意识看去。
柴房门自中间向两边洞开,瞬间涌进的光芒,晃得江书眼眶发酸。
透过泪光,她看见,金橙色的灯火之光勾勒出一道肩宽腰窄的高大身影。
武安侯府世子幕亓一,一袭浅灰色银滚边束腰长袍,银冠束发,肩两侧垂下鸦羽般黑的发辫上坠着珠玉,荧荧地映着火光。通身的矜贵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