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陶真做了一桌子的菜,霍行也来了,裴家的菜非常不错,有鱼,有肉,更让他意外的是,这个季节,居然有一盘绿色的蔬菜,要知道,在宁州,就是周家那样的人家也很难在冬天吃到绿色蔬菜,毕竟,这东西,冬天真的很难得,而且吃了一冬天的肉,确实很腻。
裴湛倒是不意外,他知道那是红薯苗,陶真之前在外面捡到两个红薯栽的,如今已经有好几盆了,一直放在房间里,陶真和裴恒都跟宝贝一样养着的,好不容易留在过年吃的,没想到还叫姓霍的赶上了,裴湛心里非常不爽,刚刚上菜的时候,他就故意放在了离霍行最远的地方。
“这是什么?”霍行不识趣问。
“红薯嫩苗。”陶真笑着说。
因为之前的事她对霍行有点意见,但是人家到底是当官的,她必须给个笑脸,这是陶真早就学会的生存法则。
“为什么冬天会有?”霍行不解。
陶真道:“我栽的。”
她还种了红薯呢,不过这个她没说。
霍行也没在问。
饭桌上,因为有了霍行,气氛有些古怪,裴家人都是有良好的教养,吃饭慢条斯理,而霍行也是大家族出生,自然也很文雅。
明明是破茅草屋的一顿饭,愣是吃出了几分官家派头。
吃了饭,陶真给他倒了茶,裴家实在简陋,没什么好招待的。
陶真就问霍行:“大人,你在这边待的时间长,宁州什么时候解冻?”
她想快点盖房子了,如今已经存了点钱,盖个普通的差不多了,虽然现在茅草屋能住,但是自从不和裴湛住在一起后,陶真还是感受到了差距。
晚上非常非常非常的冷,她们的被子也不是特别厚实的,尤其后半夜,炉火熄灭,陶真觉得就跟睡在冰窟窿一样,早上起来,桌上的茶水都结了冰。
霍行想了想:“至少也要三月,看天气吧,有时候三月还会下雪!”
曾经有一年,五月还下过雪。
陶真算了算,还有三个月。
霍行又说:“宁州春天的风很大,你们住在这里要小心些。”
陶真没来过这么北的地方,自然也不能理解霍行说的风有多大,不过这件事她是记在了心里的。
看着陶真和霍行说笑,裴湛眼眸深沉,心里很不舒服,他用力的捏着茶杯,在陶真又要问霍行什么的时候,“咔嚓”一声脆响传来,裴湛的茶杯被生生的捏碎了。
陶真皱眉:“你怎么回事?这么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