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声音稍低了几分:“我想找贺砚庭的泳裤来着,这不是正打算去游泳么。”
在施婳的视角里,她不过是极为随口的一句话,可她这话一出,本就空荡悠长的走廊蓦得静谧下来。
游妈仿佛是语塞了好一阵,她脸上的表情有些细微的变化,安静了几秒后,才缓缓沉声解释:“太太,九爷似乎是从来不游水的。”
“啊。”施婳下意识发出一声微讶,“从来都不游吗?我不知道……他是从小就不游吗?”
施婳着实是有些吃惊的。
她幼儿园是在香山澳读的,游泳差不多是小朋友们的必修课,后来在京北念到初二的暑假,学校也有过统一的游泳训练。
“这件事……我也只是听澜姐提过几句,雁栖的泳池也是专门为太太您准备的,至于其他,我确实不是很清楚。”
游妈的性情比较内敛,说话时面部表情也不丰富,施婳望着她端凝了半天,也没太看懂游妈的表情。
只觉得她好像有些欲言又止的迹象。
施婳便也不再多言,只是心里存了个疑问。
她本想去亲口问问贺砚庭,可走到书房门口,正要敲门,却听见书房门内传出清晰流利的德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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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忙。
施婳便不打算敲门打扰他,自己一个人去楼下的泳池简单游了一阵。
沉入水中的时候人会不自然地陷入无边无际的想法。
施婳沉浸式游泳的同时,思绪也不经意飘远。
她起先并没有想太多,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有的人喜欢跑步,有的人不喜欢,有的人喜欢拳击,有的人不喜欢,不喜欢游泳好似也很寻常。
只是游妈的语气让她隐隐生出疑虑。
因为她说的并不是“不喜欢”,而是“从来不”。
施婳也并不确定是否是自己多心。
她沉浸地游了三圈,大约半小时左右,就觉得有些累了,正准备上岸休息,等刚迈上台阶,便猝不及防望见不远处的男人。
贺砚庭遥遥站在那,看上去像是在等她,却一时半刻并没有要走过来的意思。
她忽然就忘却了所有纷乱的思绪,只有习以为常的想念,哪怕两人分别的时间还不足一小时,她赤着脚朝着他走过去,轻声问:“你忙完了?”
男人极轻地“嗯”了一声。
施婳走到他跟前,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忘了擦干身体,正准备去取浴巾,肩头忽而被披上一层柔软,眼前的视线轻晃,她已然被圈入怀中。
雁栖御府的室内泳池大而空旷,他抱得有些突然,但毕竟没有外人,施婳也没脸热,只是埋在他怀里嗫喏了句:“我身上都是水呢……”
贺砚庭的怀抱似乎渐渐收紧,不过数秒后便将人横抱起来。
施婳被裹在柔软的大浴巾里,就这么晕乎乎地离开了泳池。
雁栖御府实在是大,故而这一路显得漫长。
从室内泳池乘上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