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很早就开始了。
今年大年初四,施婳独自飞回莲岛给爷爷奶奶扫墓,贺珩本要同去,但临时有事放了她鸽子,原来那件“事”——是陪徐清菀过生日。
2月14日,情人节,这一天,毫无意外,贺珩也和她在一起。
3月8日,徐清菀晒出一束花,莫兰迪色的曼塔玫瑰,很符合贺珩的审美。
4月的第一个礼拜日,施婳感冒发烧,她清楚记得那天贺珩也说“临时出差”。在徐清菀的社交账号上没有找到证据,她按照小某书的科普,摸索到了贺珩的游戏账号。
虽然他隐藏了亲密关系和历史战绩,但施婳还是透过某营地查到了那一天的游戏战绩。
果不其然,她发烧难受的那晚,日理万机的贺少爷竟然在陪人打游戏。
施婳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脸,干干的,一滴泪都没有。
啼笑皆非。
她不像大部分同龄的女孩子一样注重所谓的仪式感。贺珩的价值观似乎和她接近,两个人虽然确立了恋爱关系,但平日各有各忙,她忙于学业、实习、晋升,贺珩也逐步接手家族企业,得到了行业内诸多长辈的认可。
施婳觉得这样没错,两个人在一起,但依旧是各自独立的两个灵魂,所以贺珩时而在她生活里的缺席,她从未多心。
现在看来,他一早有了另一个分享喜怒哀乐的人。
……
大脑混沌,呼吸疲惫,施婳在不知不觉中入睡。
再度睁眼,是被沉闷的敲门声吵醒的。
“咚、咚咚咚。”持续不断的敲门声透着某种执拗。
施婳缓缓坐起来,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趿上拖鞋下床开门。
卧室实木门敞开三分之一,外头赫然是贺珩疲惫中透着几分焦躁的面孔。
今早在护士的访客名单上看到施婳的名字,他心下沉沉一顿,极度的震惊令他呼吸短促而痉挛,当即马不停蹄赶回老宅。
施婳怔了半秒,“砰”地将门推关。
“婳婳,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你先开门……”
“等会儿,我换身衣服。”施婳的声音闷闷地传出来。
贺珩僵在房门外,头一次体会到慌乱的滋味。
施婳只用了一分钟便换好见客的衣服,面无表情地推门出去。
这一次,她先入为主,淡然道:“去书房谈。”
经过昨晚,她精神上已经同这个男人划清界限,不愿再让他出入自己的卧房。
书房是最合适的地点,从前为了方便他们学习,特意装了隔音墙,就算吵起来也不至于惊扰爷爷。
女孩冷若冰霜的态度俨然令贺珩更不安了,清俊矜贵的脸上难得流露出几分浮躁。
书房门一关,他便沉声辩解:“婳婳,我知道你昨晚去过第三医院了,是,我是去探病了,很抱歉对你隐瞒了部分实情,但我绝对无心伤害你……”
施婳轻倚在书桌旁,目光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熟悉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