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不论组阁的结果如何,我都会暂时退到幕后,所以即便是盖章的工作,你也很可能是给别人盖。”
安戈涅这次是真的惊讶了。
艾兰因轻轻叹息:“我不退,反抗军不论如何都不会松口合作。”
她抬头狐疑地盯住他,孤立的事实互相连缀,新的可能性顿时显山露水。她冷哼一声:“所以你才愿意推动我登基?在幕后‘辅佐’我,你即便不担任任何正式职位,也能继续维持影响力。”
“真是好盘算,”这么说着,她拽住他的一簇头发恶狠狠地揉搓,“明明是为了自己,还说得那么好听。”
艾兰因表情却没变化一点,反而就势把她抱到身前,更方便她扯头发发泄,也方便他朝她低下来看她的表情:“利害一致的伙伴,我会那么描述这种关系。而且,有我在您的身后,您能安心,您的敌人却会忧虑得睡不着。”
这种情况下换上敬语就有点假惺惺的。
安戈涅面无表情地驳斥:“别说那么好听,你的敌人也会变成我的敌人。而且我还要提防你从背后捅我一刀。”
艾兰因叹了口气:“让你登基原本就是计划的一环。那时如果你选择留下,现在你或许已经是女王陛下,只差一个正式的戴冠典礼了。”
“但那样的话,你会开那么多条件认真拉拢我吗?”
艾兰因沉默。
他们都知道答案。
艾兰因半晌后重启谈判:“你可以好好考虑后再给我答案。”
“没必要。”安戈涅答得干脆利落,艾兰因眉心微皱。
“我接受你的提案,”她冲他笑,反手在他胸口一戳,“倒是你,这次可别再伤我的心了,老、师——”
艾兰因眯了眯眼,淡声应道:“好。”
他的表情和语气都正经得能上桌谈判,手却捉着她的指掌、引导她顺着胸骨的中轴往下探索。
两个人身上加起来都凑不齐一套能坦然走出门的衣物,竟然能心无旁骛地谈正事谈到现在,也算是一桩奇闻。
可从安戈涅探查到的证据判断,可能心无旁骛的只有她
(),艾兰因不过是擅长控制住会让自己分神的所有因素罢了。
和西格那时安戈涅就有所觉察,现在她愈发肯定:相比beta,她能更轻松地在这样的时刻获得快慰。
这与她在对方身上投注了多少感情并无关系,只要她没有受到伤害,和对方足够合拍,她不需要因为感到快乐而羞耻,更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激素营造的热烈幻觉只是欲望在发酵,没必要否定一瞬间的心动,但也不需要当真。
献身与索取,征服与被征服,alpha满足生理需求时不需要投入感情,oga会不受控制地对伴侣产生眷恋,这些概念和说法或许都是约定成俗的编造。
同样荒诞无稽,同样绝对且可笑。
她抗拒且恐惧的是永久标记附带的意义,而非这个过程本身。
安戈涅第一次觉得,生为oga可能也不是那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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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戈涅埋在枕头里平复呼吸,艾兰因顺了顺她打湿的头发,把一杯水放在她伸手就够得着的地方,态度良好:“我让人把早餐直接送进来?”